龚法成扭过头,又看见三楼落地窗后,正站着女儿,她也一动不动地看着薛家良。
他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转回身……
此时的薛家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省委家属大院的,他的腿就跟灌了铅一样沉重。
来到车上,他形同虚脱一般,刘三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原以为她颠簸一天累了,早就休息了,万万没想到,她在以她自己的方式,跟自己告别。
是最后的告别吗?他无从得知。
夜里,薛家良躺在宾馆的床上,脑海里,全是公然站在窗后跟他告别的身影,思前想后,内心的那股酸涩,再次涌上来,感到了丝丝的疼痛,他一下子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上了……
第二天起床后,薛家良给白瑞德打了一个电话,他的电话处在关机状态。他又给郑清打了一个电话,郑清的电话也关机,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是白瑞德不惦记公然,有可能是出去办案了。
这样想着,就调出了郑芳的电话号码,郑芳通过一年多的治疗后,嗓子有所恢复,但发音还不是很清晰,而且声音沉闷。他就给郑芳发了一条信息:芳芳,我是薛哥,起床了吗?
郑芳很快回道:薛哥你好,您回省城了吗?想死你了?
薛家良回道:昨天晚上回来的,你哥是不是又出差了?
郑芳:是的,他昨天一早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后来就再也没跟他联系过。
听郑芳这样说,薛家良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快年底了,各行各业都忙,纪委当然也忙。
白瑞德和郑清“出差”,卜月梅怎么不知道?薛家良忽然想到,今天是周日,他们出差应该是昨天早上或者是前天晚上,卜月梅当然就不知道了。再说纪委有纪律,出去办案,连家人都不告诉,何况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