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怼英婕,“就你事多!刚才让你点菜,结果你自己不愿意,现在我点好了你却说风凉话,妹子啊,我算是明白啥叫好人难当了!”
英婕就笑,说,“潮哥,也就在你眼里我英婕不懂事,别人可谁也没这么说过我!”
“嘿嘿,行,那我收回刚才的话,算我没说好了!”
“咦?”英婕有些奇怪,问我,“潮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在我印象里,江潮江先生如果哪次见面不跟我斗嘴一百回合,那我都不敢相信会是你本人!嘻嘻,看来求我的事儿有点棘手啊!”
这次我点头,没有和英婕对着干,说,“英婕,还真被你说对了,你家潮哥摊上大事儿了!”
“真的很为难?”
见我不像逗,英婕面色严峻起来,“潮哥,你先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对方真问了,一下子,我却忽然难以启齿。
自己和墨芷舞的亲昵照被英婕看见的时候,我猜不到她会怎么想。
“先…吃饭,吃完再说,这事儿不急。”
我嘴上说着,心里却道,能不急嘛,都火烧眉毛了。
“嗯,先吃东西,我都快饿死了,一天没吃饭,肚子空得想吐。”
“一天不吃东西你吐什么吐!”
我问她,“英婕,是不是又忙起来了?江海洋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有点,不过待会儿再说,先吃饭。”
于是,我没滋没味看着英婕将西泠牛排切成一根根小长条,狼吞虎咽吃的那个香。
二十分钟后,英婕干掉一块牛排、大半碗蔬菜沙拉、两盅奶油蘑菇浓汤还有我的半份意大利面以及四分之三小吃拼盘,如同饿鬼转生。
在我目瞪口呆中,英婕拿起餐布抹抹嘴,问,“潮哥,现在可以说怎么回事了吧?”
“是…是这样的,唉!”
我重重叹口气,在服务生收拾好桌面后,又要了两杯卡布奇诺咖啡,这才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英婕。
最后,我拿出那组‘艳照’的复印件递给对方,说,“照片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我提前十分钟赶到新时代广场,随即去大兴西餐厅订好座位。
英婕给我发信息说正在路上堵着,大概要晚十几分钟。
我回了一句没事儿,多晚我都等你,慢点开车注意安全。
这丫头便发了一个鬼脸表情过来,没再敲字。
站在餐厅外,我掏出白娇子点上,双手扶着大马路边的铁栏杆,仔细观察离开三天的南京城,试图找出这些天发生在它身上的某种变化。
然而,我鸟变化也察觉不到,看到、听到、感受到的只是熙熙攘攘匆匆从我身边经过的下班人流。
半年多前,我还是他们中间的一员,朝九晚五,为了每一份得之不易的工作努力打拼,然后在夕阳下或者阴雨中,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给简约做晚饭!
唉,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便已经物是人非,如同换了一个世界。
身边不再有简约陪我,换成比我还要忙,经常在半夜三更回家的雨茗。
而,我或许永远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组‘艳照’的男主,心怀忐忑担心被曝光、被人肉!
狠狠抽了几口烟,我将烟蒂扔在脚下,一下下碾灭,感慨世事无常。
雨茗还是没有给我回消息,更别说打电话了。
她就像忽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从我的生活里抹去所有痕迹。
每隔一会儿,我就会掏出手机看,既想又害怕接到雨茗的信息。
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我终于迎来英婕。
“潮哥,帮我占那个停车位!”
英婕开着老款捷达车,距离餐厅门口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已经摇下车窗冲我大喊。
“欧了!”
回过头,我快步向一个刚刚空出来的路边车位跑,抢在一辆红色的的甲壳虫之前站到那里。
“不好意思,我们的车来了,您换个车位吧!”
见甲壳虫停在车位前不动,像是和我置气,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走上前两步,解释说,“真的很抱歉,我们就在大兴吃饭,所以车子只能搁在这里。”
车窗放下,一个戴着大墨镜的年轻女人脸从驾驶席探出来,冲我呸了一声,然后高高竖起中指,几秒种后,女人缩回去,猛踩油门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