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的时候,已是带着哽咽,“潮潮,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让你念念不忘。”
“不,你想到了,你早就想到了,你什么都想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下午带一晚上,我们小心翼翼回避的话题在这一瞬间却完全忍不住,顺着我的神经线炸开,脑子里一片轰鸣。
我拼尽全力才能压制住自己的声音,“简约,你比我理性,你做事比我更有主意!听着,我根本不相信你离开南京来这里是因为受不了我,单纯只是为了和我分手、离开我!”
冲动之下,我伸手抓住简约,将她那娇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攥在手掌里,说,“我想了很久,苦恼了很多天,伤心欲绝…所以我来了!你明白吗?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就算这辈子再也产生不了交集,但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心里永远有你的位置,永远记着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
我说着,用了很多个‘永远’,眼角瞬间湿润了。
简约别过头,似乎不敢看我,却也没将手从我的掌心抽出。
良久后才说了一句,“潮潮,你不是总说人的命天注定吗?我想我和你这辈子是没缘分了,既然这样,长痛不如短痛,放手是对彼此负责,是你和我最好的选择…”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刚才的哽咽声也消失不见,仿佛向我诉说一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我慢慢松开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那样放松,最后说,“算了,我也不逼你,就让老天爷做决定吧,我们过去,问问她到底还是不是学生!”
“嗯,我说是,你说不是,对吗?”
“对。”
我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将面前喝了一半的风林火山一饮而尽,和简约相跟着走向表演池。
女孩见有客人走向自己,开始的时候没在意,继续自弹自唱,表情十分投入。
可当我们走到面前的时候,她开始看向我俩,用眼神询问我们过来的目的。
我和简约并没有立即打断对方,耐心等一曲终了。
女孩拉了一个尾音,又完整弹了几个指花,将吉他平平放在膝盖上,很有礼貌地问,“先生,您二位是想点歌吗?喏,点歌单在那里,上面的歌可以随便点,我都可以的。”
我摇摇头,说,“妹子,点歌先放一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您请讲!”
“那啥…请问,你是已经工作了,然后业余时间出来做兼职,还是正在念大学?”
我问完,忽然有些紧张,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手掌心里全是汗…
“管人家干嘛,没意义啊!”
“不嘛,我就要和你打这个赌!”
没想到,简约竟然像曾经我们在一起时那样撒起娇来,这一声喊的我心里酥酥的,顿时缴械投降。
“行,你说吧,怎么赌,赌什么?”我问。
“就赌她是学生还是已经参加工作,我猜…还在上学!”
“要是你输了呢?”
“我是不会输的!”
我笑她,“你怎么那么确定?难道你认识人家吗?”
“当然不认识了,这地方我第一次来。”
“所以啊,既然是打赌,就可能有赢有输,先说清楚输了怎么办!”
简约歪着头,想了想说,“如果我赢了,你三天内买车票回南京,以后想和我联系直接打电话,再也不许自己偷着跑过来。”
“怎么说来说去都是你赢我输呢?先说你输了怎么办!”
“我…反正我不会输!”
我被简约耍无赖的样子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琼鼻,说,“不行,你必须说要是输了怎么办!”
“你说吧,你想我怎么办?”
“和我回南京,并且老老实实交待为什么突然跑到北京,而且一住这么久!约儿,所有瞒着我的情况统统坦白,必须全部说清楚!”
“不行!”
简约直接摇头,“赌注不对等,潮潮,你这就是占我便宜!”
这句话在酒吧朦胧的灯光下,在这样略略带着暧昧的气氛里,便产生很多种歧义,很容易令人生出无限遐想。
我突然道,“约儿,我占你便宜还少吗?我们在一起四年多,我…是不是占了你四年便宜!”
简约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伸手狠狠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嗔道,“说什么呐!啊!江潮,你…你坏死了你!”
“还不是你自己起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