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呆住了!
要是我还听不出来燕然话里有话,我江潮就真成脑残了。
“燕姐,你刚才说…说简约在外地一个人受苦?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你现在就告诉我,必须,马上!”
我的手已经牢牢攥住燕然的手腕,那么紧,以至于燕姐脸上现出一层痛苦状。
“放手,你小子疯了?”
燕然用力将手从我掌中抽出,来回活动手腕,用另外一只手使劲儿揉着,怒道,“江潮,你要有种你自己问简约啊,你特么跟我一个局外人来什么劲儿?我欠你啊,老娘不高兴跟你说。”
被燕然呵斥,我一下软了下来,委曲求全哀声道,“燕姐,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过不去了,你要再这样,我到哪儿说理去啊?好燕姐,你快告诉我简约怎么了?她病了吗?还是…还是被什么人欺负了?”
“唉!”
燕然重重叹口气,说,“江潮,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简约到底在哪里,现在情况怎么样。”
“那你刚才那么说,我…我还以为简约她…”
“我刚才那么说是有原因的,你当我没事儿跟你这儿造谣生事啊,我闲得慌啊!”
“到底怎么回事!”
我实在受不了燕然的态度,阴阳怪气欲言又止,这是想折磨死我吗?
大声怒吼,“燕姐,你到底跟我说不说实话,你…你再不说,我可真跟你急了!”
“切!”
燕然根本不在乎我的威胁,不过倒是不再跟我矫情了,示意我冷静后,缓缓吐出一口气,说,“上次,大年初一我给简约打电话,这丫头总算是接了一次,我们聊了大概半个小时吧。”
“都说什么了?”
“简约没有回老家过年,一个人在外地,应该又回到京城了。”
这一点我知道,大年夜给简约父母打电话拜年,我装成没事儿人的样子,说了一堆问候的话,当时我就清楚简约没有回老家和她爸妈在一起。
“还有呢。”
“我当时听听出来,简约的情绪很差,可以说非常差,就像要崩溃了那样…说了几分钟就开始哭,一直哭到我们通话结束。”
燕然的这句话让我瞬间泪崩。
我仿佛看到那一幕---简约,这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举着话筒泣不成声,似乎有无数的委屈想要倾吐出来…
听燕然突然说起简约,我的心情便更加不好起来。
原本来她这里就是为了放松,不再想那些烦心事儿的,结果哪壶不开提哪壶,燕姐偏偏提起简约。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对简约的思念从来没有停止过。
这种感情说不清楚,按说我们彼此已经分手,我有了雨茗,而且简约也在做她自己的事,但我和她却似乎始终被一根丝线牵连着,总会在某个时刻通过某种渠道感受对方的存在和关心。
我不晓得这种情况属于正常还是畸形,别人都说分手就是陌路,老死不相来往,可我们俩的状态却不太一样…
叹口气,我说,“燕姐,前些日子我受伤了。”
“这事儿我知道。”
“你知道?”我瞪起眼,假意怒道,“你知道?那你怎么不去看看我呢?你也不问候哥们一句,特么哪天我要是突然驾崩了,你燕然不是少了一个铁哥们吗?”
“就你?还驾崩呢!”
燕然不屑道,“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放心,你丫命硬,我看能活一百五十岁,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
我被燕然呛得没话说,掉着脸,一口一口喝菊花茶。
“哈哈。”
我的样子彻底逗笑燕然,她乐不可支道,“江潮,你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受伤消息的?”
我一听,明白燕姐的意思了。
她和别人不一样,燕然属于我朋友圈之外的特例,除了简约,她和任何其他人都没有交集的。
其实也不算,至少燕然见过岚澜和雨茗,但似乎因为简约的缘故,燕姐对出现在我身边的任何其他异性都有一种天然的抵触情绪,所以不可能和别人有更多交集。
这么说,我受伤住院的消息一定是简约告诉她的,至于远在千里之外的简约又是如何知道的,这个我就不明白了,总之途径远比燕然多的多。
燕然不去医院看我可能也是简约的意思,甚至我有时候会想,简约是不是希望从我生活里彻底消失,没有一丝痕迹才好呢?
可,她又干嘛总会在一些特定时刻出现?
比如在南京市立图书馆,放在我桌上那本《呼啸山庄》是怎么回事?
还有,假借我名义出面帮助黄猛的,除了简约还能有别人吗?
…
唉!
我回答道,“我不问,反正你又没想过去医院看我,我问什么问,问了只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燕然就说,你个傻小子,我真是没办法说你了…好半天,燕然亲自给茶壶里续上水,又说,“简约前些天和我联系过,你住院的消息就是她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