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雨茗就让我有些担心,她和家里的关系一直不好,甚至多少年都没有来往,而且现在风华绝代正是忙的时候,雨茗节后连续几天不上班,人也不知道准确方位,我就有些含糊。
电话倒是每天都会打,但只要我问起雨茗家里的情况,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话题,或者实在搪塞不过去,就说她突然要忙,有话回头再说。
我意识到,也许是我养病期间的一些表现,尤其是那晚看电影后的状态,让雨茗感觉到有些难受和失落,所以希望躲开我一段时间,好好梳理一下心情吧。
于是,我只能每天都和雨茗说出门在外一定注意安全,叮嘱她按时吃饭别太辛苦,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这样,出院那天,汪峰、老陈、甚至舒丽雅和王艳他们都专程跑过来接我,而岚澜、雨茗、瑶馨这些和我有着各种渊源的女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又过了几日,正月十五那天雨茗终于回到南京,陪着我爸妈吃了一顿团圆饭,又在第二天一早送二老上了回嘉善的长途车,这才在春节长假后第一次去风华绝代上班。
我的身体差不多完全恢复,只是在正月十六这样一个节日气息还没有完全过去,忙碌的工作又充斥在人们生活里的日子,再次变成一个大闲人。
下午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我被雨茗电话吵醒,说积攒的工作太多了,今天要加班到很晚,让我自己解决吃饭问题。
我很想说会等她晚上回来一起宵夜,因为我有很多很多问题想和雨茗交流,但话到嘴边却变成让她安心工作,不要担心什么,我一个大活人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吗?
只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犯了愁,是继续叫外卖,还是出去吃一顿顺便走走呢?
正彷徨间,我接到一个电话,接通后,对方要求立即见我,说有很重要的情况必须马上见面聊。
打电话的人,是英婕。
我刚说了一句,瞧您这话说的…
老爹立即打断我,又道,“江潮,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听着,我不希望你是信口开河,说了却做不到!儿子,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想通一件事实:帮一个人一次两次很简单,十次八次就难了,而想要帮助很多人,为一个特殊群体一辈子付出,更是难上加难,难比登天的事!”
我半张着嘴,忽然说不出话。
是啊,我还真没规划过怎么去做这件事,做多久,做到什么程度,能够付出哪些努力…所有这些细节,我并没有想得很清楚。
现在老爷子问了,并且一脸严肃,明显不希望我应付他,我肯定得好好想想的。
我爸又说,“小潮啊,其实你做不到也没关系,你能做一次、做两次,我已经觉得很欣慰了,我很为你感到骄傲!不过,我还是认为你该好好想想清楚,但无需给自己任何压力,那样会让你的生活变得艰难…小潮,没人要求你承诺什么,保证什么的,你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我明白父亲是在宽我的心,天下没有不疼爱孩子的爸妈,我懂。
但我更了解养我二十年的老爸,他心疼我是一方面,却更希望我能做一些有益社会的事情,而不只是为了活着而去生活。
沉默一阵,我说,“爸,您这个问题问的好,我想出去抽根烟,仔细想想清楚再告诉你。”
“嗯,不要超过三支。”
来到紧急疏散通道,我随手带上门,点上白娇子,仔细思索老爷子的问题。
甚至想,他或者也很矛盾吧,既希望自己儿子能够尽其所能帮助这些孩子,又不愿意我被这件事所束缚,从而影响以后的生活质量,自己给自己强行加上本来不需要有的沉重压力。
这些道理我明白,更能理解站在父母角度,他们的矛盾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