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几个晶馨康复中心的教师,我早已心情复杂感慨万分。
瑶馨掉了泪,她哽咽道,“张院长,您这里还需要老师吗?我想参与进来,陪着这些孩子们。”
“瑶馨,你为孩子们做的已经很多了,我想你没必要钉在这里的。”
张院长伸手握住瑶馨,“你是个富有爱心的好姑娘,我的意见是,如果你和江先生能在社会上为这些孩子、为自闭症努力宣传,四处奔走,其实远比你留在这里守着他们更有成效!瑶馨,每个人的社会责任不一样,生活背景、社会能力也不同,我们晶馨康复中心的确缺人缺老师,但你常年守在这里却不会比你在外界努力更有意义,你觉得呢?”
“可是…”
瑶馨还想说什么,我却拉住她,“瑶馨,我觉得张院长说的对,你留在晶馨只是一时冲动的想法,唉,我刚才也差点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我们能做多少呢?我们能做的比陈老师她们更出色吗?不能的瑶馨,因为这个工作并不是我们的长处。”
瑶馨沉默了,良久才点点头,说,“好,张院长,陈老师,我以我未来孩子的名义保证,只要有时间,我会经常来这里看望他们的,而且平时我也会将号召人们更多关注关爱孤独症儿童,将这件事作为一生的使命去完成、去实现!”
瑶馨伸出手,我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然后是陈老师和张院长。
我低声喊了一句,“加油!”
几个人一起喊出来,“为了孩子们!不放弃、不气馁、不退缩,加油!”
陈老师的话让我和瑶馨彻底失语。
我没有想到,治疗孤独症儿童的过程竟然如此艰难且漫长。
从这个角度,我似乎忽然能够理解这些患儿家长内心的悲伤---面对自己的亲骨肉,无论怎样逗他们笑,哄他们玩,以亲情感染他们,换回来的只有冷漠和无动于衷…搁谁都会受不了。
这时,张院长走过来,说,“江先生,陈老师她们刚才使用的训练手段叫aba干预疗法,具体的,请陈老师向两位解释吧。”
陈老师点点头,拿起水杯喝了两口,“刚才江潮先生提到过对每个孤独症患儿应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个思路并没有错,但却需要几个前提。”
“您请讲。”我摆出一付虚心求教的姿态,脑海里却忽然出现简约的身影。
作为心理学科班出身的高材生,如果简约在这里,我想她和陈老师一定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并且也比我和瑶馨更能领悟对方的教学方法。
只是简约却不知道身在何方,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和我联系了…
“江先生,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往往是在治疗孤独症中后期时用到的手段。最开始,我们不一定能够准确判断出每个孩子的病因、病情程度甚至患病类型,而且针对性治疗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我们康复中心目前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表情也有些黯然。
我连忙宽慰对方,“陈老师,事在人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至少我觉得你们的工作已经卓有成效!我想,当更多人关注孤独症儿童时,当越来越多的老百姓了解这种病,来自社会各界的帮助也会随之增加,到时候你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