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我很认真问。
“木头人,不解风情,没有情趣!”
我愣住,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对方,“姐,你,你是在说我?”
“不说你,不说你难道我说自己?真是的…唉,气死我了,都不知道刚才说哪儿了。”
“你说去墨西哥湾考察大自然,准备给美国《国家地理》杂质投稿,然后去大峡谷附近的小村庄转转,看看能不能撞大运撞出一场刻骨铭心的廊桥遗梦…”
“你!!!”
墨芷舞完全没办法说了,恶狠狠瞪着我,好半天才指着客房门对我说,“滚,你给我滚,滚去睡觉!”
我大笑,顺手拿起一杯已经调制好的龙舌兰日出,一抬手,就像喝白开水一样咕嘟咕嘟大口灌了下去,最后还意犹未尽道,“姐,以后你想跟我说什么就直说,我江潮特么就一粗人,真玩不转那些阳春白雪和花前月下…芷舞姐,你不觉得我这样喝酒,有种牛嚼牡丹的风采吗?哈哈…”
身后,噼里啪啦的,纸巾盒,空酒杯,果汁瓶子,还有小石头的玩具…总之,墨芷舞只要伸手能够到,全都狠狠向我砸了过来。
抱头鼠窜,我几个大步冲进主卧旁边的客房,顺手砰地一声关上门,这才靠在墙边慢慢瘫软下去。
鸡尾酒刚开始喝的时候有点像饮料,因为往往会掺杂果汁、低度调味酒或者其他配酒,所以口感一般算不上猛烈,但它的后劲可不小,就像华夏西北的醪糟或者黄桂稠酒,喝起来甜甜的,但喝多了一样能醉死人。
心跳得非常快,似乎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我叹口气,喃喃道,“姐,别怪我…我和你,我们不能再玩心跳了,这样会死人的!”
听墨芷舞提了这样一个要求,我不忍拒绝对方辛苦调酒,也对她的提议有些好奇,就说,好,姐你说吧。
她却没有立即讲明赌约是什么,又说,“小潮,我知道你在酒吧干过一段时间,所以,调制这样一杯两层鸡尾酒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
我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姐,我还真不行!别提了,上学那会儿年纪小,去酒吧属于学生仔打工赚点生活费,天天干的都是端茶送水这类体力活,没啥技术难度的。所以,我见得不少动手却不多,基本没有几次实践经验。”
“哟,我们小潮还挺谦虚嘛。”
墨芷舞冲我妩媚地笑,又说,“其实我的手法也称不上高明,两层而已,只要在酒吧干过三个月调酒师,肯定能做到的。不过小潮,你别小看这样的蓝色和红色,哪层在上,哪层在下,那可是有讲究的。”
“哦?”我来了兴致,问,“姐,鸡尾酒分层的道理我知道,一般是因为混合酒里的基酒和配酒、配料不一样,因此比重(密度)不同,造成自然沉淀或者悬浮,是这样吧?”
“没错。”
墨芷舞点点头,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头很自然地倚在我肩膀上,轻声解释,“小潮,你说的呢,属于大众道理,也就是从百度随便都能查到的知识,但你可能不清楚,这样看似简单的调酒,其中的原理、手法、功力、火候…学问很大呢,不然,为什么经常会听到那些具备轰动效应的调酒师大赛?还非要评出一些调酒大家,顶级调酒师,对不对,肯定有它的道理的。”
我说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调酒绝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所以小潮,别的我不敢说,就说这两杯龙舌兰日出吧,一般人能调出那种由橙色渐变到红色的程度,就算具备一定水准,而像我这样,红色为基,蓝色为辅,市面上几乎见不到,甚至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会认为这是一杯特基拉日出。”
我点点头,知道龙舌兰日出又称为特基拉日出,寓意墨西哥草原上太阳升起的绚丽。
相比起来,龙舌兰的叫法更大众化,特基拉则是喜欢洋酒的人相对专业的名词。
就说,“姐,的确,要不是你提前告诉我调制两杯龙舌兰日出,我肯定也会往别的地方想,比如彩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