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有些不敢想温锦死亡的场面。
相较于温家的其他人,她和温锦的相处交流无疑最多。
眼睁睁的看着温锦死,老实说,她做不到。
但是温锦接着又说:“我是命,别人也是命,温意,你不能厚此薄彼,更不要把你的私人情绪掺杂其中。”
“对付曹平,让我来吧!”
“而且,我既然能在温如海手上活下来,那么,我相信,我一定能在曹平的手中活下来!”
温意久久没有说话。
快要天亮时,她才甩甩头:“我再想想吧!”
她眨眨酸涩的眼,眼白里混着不少血丝。
放下手头上的东西,一头朝着门口扎过去。
她将门一打开,室外的寒气钻进屋。
温意站在入口处,一只手抵着厚重的门。
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等等我,我再想想!”
说完,离开。
温意在天亮之前,回到了自己卧室。
床褥是冰冷的,就像她的身体。
她其实对牺牲这两个字的感触并不深,毕竟,她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个人的信念而死亡。
可是,她和温锦的那一番交流,却又叫她明显的感觉到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深深地无力感交织在她的心头,从头到脚,都仿佛深陷进了流沙里,任由黄沙掩埋。
可是,曹平要除。
不仅是曹平。
国会的那帮人都得来一波大清洗。
可这些人会凭空消失吗?
不!他们不会!
相反,他们会为了他们的生存,无所不用其极的发起反击。
不死人,是不可能的!
可是……温意知道,她并没有做好看到死人的准备!
“身为一名领袖,你要做的,不仅是找到队伍前进的方向,还要做好伤亡的心理准备!”
系统2号的声音恰时响起。
“还记得立交桥上的那些人吗?”
“他们的死,是残酷的,如果你是他们的指挥官,看到这些人的尸体,你会痛哭流涕?还是掩藏最真实的情绪,寻求下一次的成功?”
温意无法回答。
而2号还在继续。
“和你讲个故事吧!”
“曾经,有一个人,他是一只队伍的组长,奉命去歼灭敌人的一支小分队。”
“他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们一起行动,在路上,他们畅想未来,彼此作伴。”
“但是,那场歼灭战打的很不顺利,他们中了敌人的埋伏,二十七个人,死伤大半。”
“围点打援的战术听过吗?”
“二十七个人,死的只剩下一小半了,敌军将这一小半的人关在一处,关在显眼的位置上,专门守株待兔,等待他们援兵的到来。”
“组长识破了敌人的诡计。”
“他气喘吁吁的问自己的兄弟们,说他还藏有一枚手榴弹,要不要把这枚手榴弹用了。”
“还活着人,无一例外,都视死如归,他们大喊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组长胳膊被齐齐炸断,无法操控手榴弹,最后的以身殉国的壮举,是组长的兄弟帮他完成的。”
“死的时候,他们都很年轻,有理想有追求,都渴望朗朗乾坤。”
“但是,他们的想法,都是保全其他战友。”
“可……那位组长,要他亲口下达杀死自己的队友的命令,他的心底该有多少枚刀刃在割?”
“温意,你要做的事,就像那名队长,保全大部分人,还要做到牺牲少部分人。”
“拿的起,放得下,不以主观臆测为斗争宗旨,一切都要事实就是。”
“唯有此,才能真正的合格,带领更多的人奔赴辉煌!”
系统2号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叫温意有了恍惚。
似乎……曾几何时,她有听过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