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站在窗台前,满脑子都是凌乱的片段。
立交桥上的尸体,癫狂的温凡凡,道貌岸然的父母,诡异的朋友...这些寻常可见的人,却在这一时刻,统统化身成了包藏祸心的陌生人。
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根本没有机会好好打量自己的世界。
温意一时心血来潮,去了卧室,打开电视,直接调台调到午夜新闻。
按道理说,立交桥上挂着那么多尸体,媒体早该闹翻天了。
粉嫩嫩的少女卧室,只有电视的声音在嘈杂的响着。
温意把整个午夜新闻看完,也没有看到有关立交桥尸体的报道。
而且,温意也说不上来什么,整个午夜新闻,大部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么就是播报一些活动的举办,几乎没有什么重点内容,颇有粉饰太平的意味。
以前温意不太关注这类新闻,但她也觉得,这样的新闻内容拿出来给观众看,是不是草率了一点?
温意又翻了其他的电视台,除了肥皂剧和又臭又长的广告外,几乎所有的新闻频道要么是一片雪花,要么是播报刚刚播报了一遍的内容,毫无新意可言。
虞扬的家世背景倒是点拨了她。
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八成电视台被控制了,信息输出的窗口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牢牢地攥住了。
温意突然想到了温凡凡和佣兵下属在立交桥下偶然提起的那段话。
‘国王的人还有不少没有被处死,只是关押着...’
这话什么意思?
立交桥上悬挂的尸体,是国王的人?
这个国家,正在经历一场看不见的政变?
温意有些忐忑。
她虽然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但日子整体还算太平,她所在的国度,可以用安居乐业来形容。
尽管老百姓日子过得并没有那么富有,却也没有战乱的困扰。
让她一时间把自己的国度和战争联系在一起,她总有违和感。
温意反过来想了想,如果这个国家正在经历一场政变,那么,国内怎么会还这么安定呢?她早该听到远方的炮火声了,哪里还有机会享受凉夜?
“哎!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温意对着夜空喃喃:“朱珠啊朱珠,你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
“哎!走的时候,居然还让我给你带门!过分!”
温意突然脑海内灵光一闪。
“等等!那句话怎么那么耳熟?”
温意把朱珠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
“记得把门关上,下次还可以过来玩!”
“我记得,这段她朱珠以前经常说吧,每次我去她的出租屋,我要走的时候,她都会说这句话。”
“是巧合...还是...”
温意从窗台边走到卧室,顺手将窗帘一拉。
如果朱珠真的有难言之隐,或许,她最后的那句话,正是一把引领真相的钥匙!
温意在卧室里翻了一圈,什么电子设备都没翻到。
没有手机,没有gps定位,她根本不晓得自己所在的位置距离朱珠的那间过去的出租屋有多远。
温意坐在床边,开始想接下来的出路。
“这儿没有定位设备,但是有车载导航啊,我完全可以去车库抢一辆车嘛!”
温意一想到接下来可以做的事情,她浑身的热血又旺盛了!
停车场距离住宅不远,加上梅庄园人少,又是深夜,温意很成功的避开几个巡逻的安防人员,钻入了停车场内。
温意从兜里摸出刚刚从厨房顺手牵羊出来的车钥匙,找到那辆厨房用车,坐了进去。
计划比想象的要顺利不少。
温意并没有立刻输入目的地,而是开着车漫无目的的随意的瞎逛,她时不时看看后车镜,观察身后有没有尾巴跟着她。
一直开车开到天亮,直到车快没油了,温意才把车停到一处大型停车场内。
随后,趁着暮色朦胧时分,她避开停车场里的监控探头,从停车场的通风口爬了出去。
这次温意看走了眼,她一通折腾,但并没有温如海的人跟着她。
她从通风管道出去后又蹲守了一小会儿,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瞧见气急败坏的温如海的爪牙,这才有些疑惑的离开。
温意失踪的消息,温如海是在第二天早上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