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圣一目十行的过滤掉自己不感兴趣的内容,直到看到那一部分的人生履历,他忍不住读了出来。
“95年,汪福年因犯包庇罪停止其在科学院的一切职务,依法被机关单位逮捕,并判处有期徒刑10年。”
阅读档案文字的声音不高,可几乎所有人都被申屠圣的这段声音吸引住了。
温意心情十分复杂,她倒没有歧视汪福年的念头,只是有点心疼,心疼这位老人的伤疤就这么被人给揭开了。
但在别人眼中,坐过牢的人,意味着有犯罪的前科,或许这位犯人身上依旧潜伏着危害社会的那一面。
一听闻汪福年坐过牢,许多人下意识的离他更远了。
而汪福年只是背影略僵硬的站在原地。
被人知道他有过监狱经历倒没什么,他年过半百,千帆过尽,半只脚已步入黄土,什么都看淡了。
只是他有点不敢看温意,他怕从温意的眼中看到嫌弃。
这个如同他孙女一般的姑娘,拥有着极强的斗争意识的姑娘,让他知道原来老骥仍可万里行的姑娘,他害怕这缕光不再眷顾他周身的废墟。
汪福年低着头,眨眨酸涩的眼眶,重重的叹了口气。
下一刻,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有柔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福年爷爷,站这儿不安全,到我身边来,有我护着,没人敢欺负你!”
汪福年抬起头。
那张明艳艳的笑靥正对着他,眼中是勃勃生机。
他心头酸麻麻的,可又暖烘烘的,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吃到了一碗倒了香醋淋了麻油的胡辣汤。
温意带着汪福年站到葡萄园的入口处,不晓得她又从哪儿摸出一张椅子,招呼汪福年坐下。
她的妈妈,她的爷爷,据守在葡萄园的门扉前。
一位中年人、一位老人家,坐在绿油油金灿灿的园林口,背景色是青蓝色偶有飞鸟掠过的高空。
如果没有一群讨债鬼,这幅画面该多么闲适!
温意站在两位亲人前面,坚硬如铜墙铁壁。
她现在要办大事了!
“申屠圣,继续念,把最下面那段也念完!”
申屠圣嗤笑一声:“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做什么!”
温意不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