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很亮,房间不大,却到处立着书架,书架上摆满了被人翻阅到发黄的旧书。
靠墙位置有一张脱了皮的铁皮桌,桌上有一只包了花布套的保温壶,保温壶旁有两只老式宽口茶缸,其中一只茶缸正冒着热气,而贴近墙壁位置,趴睡着一个穿黑色破夹克的中年男子。
汪福年看到中年男人在睡觉,小步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
“小江,醒醒,人来了,醒醒!”
名叫‘小江’的中年男人醒了过来。
抬起头,是一张餐风露宿的黑红的脸,下巴留着长短不一的胡子,眉毛黑而密,乱糟糟的头发在灯光下呈现油状色调。
他两指捏着眉心,含糊的‘唔’了声,显然还没睡醒。
温意把陈荷放到靠近右墙的木板床上,礼貌的顺着汪福年的称呼喊了声‘江叔叔’。
这一声‘江叔叔’,成功的驱散掉了江增的瞌睡虫。
江增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睛朝温意看过去,只是简单的一看,温意已感受到他目光中的刚烈。
“怎么来的这么晚?”嗓门挺大,半个屋子都震动了。
温意和汪福年都想解释下原因,谁知,男人站起来说:“不用解释,我懒得听。”
说完,拎起他脚边的医药箱,朝对面贪睡着的陈荷走过去。
别说,江增人看起来邋里邋遢,可他那药箱竟然干干净净的不沾一丝尘埃。
量体温,拿出听诊器测听内脏器官声音,又在陈荷的身上用力的按了几处,扒了扒陈荷的眼球,看看她的舌苔...一通操作完,江增收拾好随身器材,并从他的医药箱底摸出三包中草药。
“先给她喝这个,五碗水煎成一碗,一天一包。”
温意上前一步,试探着问:“江叔叔,请问我妈的病...”
江增打断温意的话,他的话音里似有敌意。
“谁是你江叔叔!别乱喊!”
温意立刻改口:“江先生,我妈...”
谁知,江增又一次打断了温意的话。
“你妈暂时死不了,但也活不长。”
温意抿了抿嘴角,耐心的问:“那有救治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