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陈襄南看了一眼那个病房的门,找了个沙发,坐下。
他表现的很镇定,倒不见得有几分担忧。
南风琉雪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就没往前面凑,只是问,“爸呢?”
她记得,她给陈淮打了电话。
陈淮很宝贝他这个孙子,断不可能不来看望。
陈襄南掀了掀眼皮,对她这一声“爸”,打心底里还是排斥的,但他父亲喜欢听,她也叫的极为顺口。
他跟她说过很多次,他们不是夫妻,她没资格这么叫。
但她当着他的面应了,转身,她依旧一意孤行地那般叫着。
他也懒得说了,随她。
他应一声,“在公司。”
其实,会议进行到一半他就解散了,实在是,他担心他父亲来了会激动,所以,把他支到公司去了。
“哦。”
南风琉雪垂下眼,站在一边。
陈襄南准备拿出手机,看一看新闻,忽地,那道急救室的门开了。
一个医生走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我!”
南风琉雪立刻冲上去,“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她问的很急切。
明显的,一脸担忧。
医生看着她,轻声安抚道:“他没事,你不用这般紧张。幸亏头部伤的不深,又及时送来,现在,需要家属签个单子,你跟我去吧。”
“我去。”
还没等南风琉雪说一个“好”字,陈襄南站了起来。
医生问他,“你是?”
“孩子的爸爸。”
“那你跟我来。”
“嗯。”
陈襄南将手机装到口袋里,走之前,对愣在那里的女人说:“你进去陪他。”
“哦。”
南风琉雪还是有点发愣。
她记得,在公共场和,他从来不承认她们母子的。
陈襄南跟着医生去签单子。
签完单子,出来,在走廊上,遇到了赶过来的夏青奇。
夏青奇看到他,立马问:“思岳怎么样了?”
“我刚签完单子,还没去看,应该没事了。”
“我跟你去看看。”
“嗯。”
两个人往超极病房走。
病房里,南风琉雪坐在床边,陈思岳头部缠着绷带,手上插着管子,打着吊水。
“疼不疼?”
南风琉雪轻声问陈思岳。
问罢,又一脸自责说,“都怪妈妈,如果妈妈不离开你……”
“不是妈妈的错。”
陈思岳头上缠着绷带,其实医生有交待,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动,但为了消除南风琉雪的自责心,他还是忍痛将头小幅度地转了下,眼睛尽量看向南风琉雪,“真不是妈妈的错,这种事,是突发的意外,如果今天是爷爷陪我来,该发生的意外还是会发生。”
也就是说,他今天注定要发生这场意外,跟陪同他的人没有关系。
南风琉雪懂他的意思。
他在安慰她,更在开导她。
她很欣慰,真的很欣慰,她的儿子,虽然缺乏父爱,可是,他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