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还有四天就是圣诞节,隔着远远的街道,齐飞月拉开窗帘,披着睡衣,看着街道那边洋溢着的节日气氛,没有看到几分钟,被搁至在书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齐飞月听到这个铃声,眉头轻轻蹙了下,但她还是走过去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阿月,来趟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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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锦城五点不到就起床穿衣,开车去了红门。
冷冬的天,五点钟的时候天色还很暗,可位于角鱼一街的红门里却是灯火通明,原本寂然无声的红门地下宫也是喧哗着一片人声。
南风夜坐在一个大椅子里,他的身边站着夜笙,离他脚边不远处的空地上,君晚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嘴巴也用封胶带给粘住了,而在她的后面,站着一脸冷暗的楚弈北,楚弈北的身边站了一个女人,穿着清峻的黑衣黑裤,眼光波转间,是流水般潺然而寂静的深邃,周围是继红门复苏以来,陆陆续续回归的红门中人。
卜锦城推门而入。
随着门声一响,那些围堵在君晚身边的红门中人纷纷扭头往后看,待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后,他们自动地让开了一条路。
君晚抬起眼睛看着卜锦城走过来。
卜锦城在来之前是从楚弈北的口中大概听说了具体的情况,也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应对之法,他绷着脸,没有什么表情地走到正中间。
他挺拔的身子往那里一站,瞬间就有一股凌厉的气势自上端威逼而来,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大厅里的人,不阴不阳地哼道:“这是在做什么?未经我的允许就擅自动我的人?”
“触犯了律法,即便是女皇陛下,也难逃法律制裁,左相难道是想包庇?”南风夜也毫不相让地冷冷一嗤。
卜锦城冷眉一掀:“她犯了什么法?”
“盗取红门印章,算不算犯法?”
“你有证据?”
“印章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你说这算不算证据?”
“谁收的?”
卜锦城眯眼问,问罢他就看了一眼夜笙,果然,下一秒,南风夜就指了指身边的人:“夜笙在把苏苑带到司法所之后,就奉命来红门监守,怕有人会利用苏苑入罪的时机,偷偷盗取印章,没想到,他守了一夜,果然是抓到了居心不良之人。”
“呵。”
卜锦城冷笑。
居心不良之人?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居心不良?
卜锦城微微仰了仰下巴,对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红门的人说:“拿一把椅子过来。”
那人立马应声,迅速去搬椅子。
椅子摆过来后,卜锦城就大摇大摆地坐了下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地上的君晚一眼,也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他只是在等。
等什么呢?
发生这么大的事,以南风夜的性子,必然会叫齐飞月过来。
今天这事,他不准备插手。
毕竟红门之人都知道君晚是他手上的人,不管他说的有理没理,这些人怕都会认为他是在为君晚开脱,再加上南风夜这故意而为的举动,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引起红门与剑门之间的争斗,南风夜想坐看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这是不可能的。
卜锦城老神在在地坐着,神态间不惊不慌,在等待齐飞月来的时间里,他还一边吸着烟,一边欣赏着这大厅的墙壁上美轮美奂的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