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南倾避而不说,只是强调他一定要让卜锦城把这个耳钉交出来,挂了廖尔的电话,暮南倾又翻出电话簿,找到夏青筱的号码,拨了出去。
暮南倾的手机号对夏青筱来说,是个陌生的号码。
夏青筱身为齐飞月的秘书,每天不知道要接多少陌生的号码和奇怪的电话,但不管有多么陌生多么奇怪,她都不会拒接。
所以,她听到手机铃声响后就顺便接了,当听到对面传来冷冷清清的一句:“我是暮南倾。”时,别提有多惊讶了。
何止惊讶!
简直就是惊悚!
她曾经是齐虹的秘书,而曾经,齐虹与暮南倾是同进同出的……
“暮南倾?”
夏青筱的惊讶表现的显而易见。
暮南倾只冷冷地发布着命令:“去做一件事。”
仿佛命令她是一件很司空见惯的事,也似乎命令她本就天经地义,而夏青筱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在她入到齐氏企业之后,她确实是一直高高瞻仰着暮南倾的。
那个时候的暮南倾,真的是神。
夏青筱有点恍惚,慢半拍地反应了一会儿,才问:“做什么事?”
“去齐家别墅,在齐飞月卧室的二层格子柜里,取出一个盒子,盒子是透明的,里面放着一只耳钉,紫色的耳钉,取来后拿到医院,交给廖尔。”
夏青筱虽然不明白暮南倾为什么这样吩咐,但还是很听话地应了。她迅速开车来到齐家别墅,找到暮南倾说的那个耳钉,立刻去医院交给了廖尔。
晚上。
卜锦城果然去了医院。
即便不能进门,即便不能看到齐飞月,他还是每天都会站在这个病房前,两眼专注地凝视着门前的某一点,似乎透着过道紧闭的门,看着里面的女人。
齐飞月依旧全身缠着绷带,虽然没死,但生命体很弱,呼吸薄弱的很让人担心,一直没有醒,沉睡着,像植物人一样。
廖尔从窗户里面看到卜锦城,就推开门走了出来。
卜锦城面上一惊,迅速冲到门口,他想进去,他想看一眼齐飞月,却被廖尔伸手挡住:“应该跟你说过,里面的人正是危险期,不能有病源体带入,也不能带入细菌。”
卜锦城看着慢慢合上的门。
透过门缝,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女人,明明只有几步的路程,却似乎隔了千山万水,隔了走不过去的天堑和悬崖。
他手指握紧。
廖尔摘掉口罩,很同情地问:“她是你深爱的女人?”
因为齐飞月面目全非,所以廖尔并不知道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就是他曾经在英国皇家别院帮助过的那个人,如果知道,他肯定也不会这般淡定。
毕竟,她长了一张与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
卜锦城眼中沉痛,嘴角更是绷的紧紧的,沉默地点了下头。
廖尔说:“她会好起来的。”
卜锦城问:“你有把握治好她?”
“没有。”
廖尔回答的很诚实:“伤的太严重,怕会毁容。”
卜锦城的脸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