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拿过车里面的外套搭在她身上,拉开车门给安阳打了个电话,让他买套女人穿的衣服送过来,安阳的动作很快,不出半小时就来了,卜锦城接过衣服袋子,又打开车门进去。
安阳站在外面,虽然心知肚明,但却保持着沉默。
车内,卜锦城将齐飞月抱起来,脱掉她破碎的衣服,换上新买的长衣和长裤,穿好后将她抱到了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然后开车直奔医院。
一到医院,齐飞月就拉开车门跳下车,飞快奔到电梯前,拼命地按十三楼,到了十三楼,她也没等卜锦城,冲出电梯,就直接找手术室。
刚找到手术室的方向,还没走近,就从长廊尽头看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有穿着白大褂的护士推着救生车出来,她急忙奔过去,一脸紧张地问:“怎么样?”
肖晚晴也是忧心地看着医生。
夏青奇摘掉口罩,淡淡说:“没生命危险了,但是……”
他一转折,齐飞月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却说:“命是保住了,但是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什么?不能开口说话?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可能是受惊过度,也可能是因为某件事刺激到了神经,很多病都没法用科学阐明,所以……”他摊摊手,“我已经尽力了。”
齐飞月走过去,看着病床上的盛环,眼眶莫名地就红了。
卜锦城稍后赶到,听到夏青奇的话后,他先是看了齐飞月一眼,这才又看向夏青奇,最后视线定格在肖晚晴的脸上,短暂的思索之后,他収回目光,走向齐飞月。
“没死已经是万幸了。”
他安慰她,但这安慰的话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盛环在笑红尘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中枪,又为什么会命在旦夕,齐飞月目前并不知道,但这里有两个人,肖晚晴到底是袖手旁观了,还是出事后才赶到的,她不清楚,但她知道,从头到尾,卜锦城肯定是在场的,可是他却没有挽救,如果不是她赶到,是不是盛环今天就在劫难逃?
齐飞月抬头看着卜锦城,轻声问:“你知道的,对不对?”
卜锦城淡淡“嗯”了一声。
齐飞月收回目光说:“我没事了,你走吧。”
卜锦城微微眯眼,盯着她哀伤的侧脸看了良久,最后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这个夜晚,谁都没有睡成。
齐飞月和肖晚晴一整夜都守在盛环的病床前,等待她苏醒。
卜锦城开车回了私人公寓,没几分钟后又出来,开车去了名庄。
会议没结束,霍尊和冷无言没出来。
卜锦城一个人坐在包厢里喝酒,没多久,包厢门被打开,乔妍走了进来,她一走进来就忍不住抱怨,“卜总,半夜三更,你把我从床上挖起来,到底该有多紧急的事呀?电话里就不能说?”
“不能。”
“什么事?”
“作为曾经的对手,你应该对夏青奇非常了解。”
“你也说曾经了,我不确定那些了解对如今的他是否有用。”
卜锦城淡淡地看她一眼,“对他而言,你是不一样的。”
“所以?”
“去他身边。”
乔妍微微地愣住,“卜总是打算让我把他赶出医学界?”
“不。”他低头吸烟,“协助他走向巅峰。”
乔妍更加不明白了,“他若有这个志向,早年就成了,何必等到现在?”
“因为当时,你没出现。”
医学界曾经出了两名天才,一个是亨誉英国皇室的青爵,一个是剑桥佳人,虽然早年他们同出医大名校,但却南辕北辙,一次医学盛会,北斗争锋,她击败他,站在了第一。
那是生平第一次,夏青奇的眼中除了医学之外,留下的一抹格格不入的影子。
不入心,却搁在心中,如刺。
乔妍接受了卜锦城递给的任务,第二天,第一个出现在盛环病房里的医生就是乔妍。
夏青奇按时间来巡房,看到她,整个人都愣住。
“师兄。”她看着他,轻轻喊了一声。
夏青奇目光定定,打量她良久,才清冷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她把手插进白大褂里,笑着看他:“师兄原来说过,医者,四海为家。”
“所以,你就进了我的医院?”
“你不欢迎?”
“不欢迎。”
“为什么?”
夏青奇一脸平静地看着她,“看到你会让我想到男人最耻辱的一面。”
乔妍却笑了:“你不是自负征服了我?”
夏青奇没理她,转身就走。
乔妍耸耸间。
等确定了盛环的具体情况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晚上。
该下班的下班,该值班的值班,乔妍也脱了白大褂,进里面的浴室洗澡,这是她的习惯,而知道她这个习惯的人……
“还是一样,吻一下就抖。”
男人的手穿过雨水下的身子,将她压在了墙上。
“师兄……慢点。”
乔妍忍受不住,抱着他求饶,夏青奇垂了眼看她,“慢点就不能让你爽了。”
乔妍被他按在墙上,雨水从头罩下,她却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鱼,等待他大慈大悲地解救。
他说:“乔妍,你斗不过我的。”
她说:“师兄,只有承认自己败给女人的男人才会想着从女人身上讨回。”
他微笑眯眸看她:“那你还上我的床?”
她笑:“因为我要征服你。”
不记得是多久前的事了,好像是她十八岁,也好象是十九岁,也可能是十四十五岁,总之,她遇上了他,就开始了征服和挑战。
这个世上,能成为对手的,向来都是势均力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