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可真是够毒。
暮南倾轻轻掀眉看她一眼,那眼神深邃幽寒,有危险藏匿其中。
齐虹双手抱胸,一脸倨傲,“怎么?想打我还是想杀我?”
回答她的是他直接粗鲁的一个过肩摔。
“啊!”
坚硬的石面,她一摔上去,骨头瞬间错位,疼的大叫出来,额上冷汗瞬间冒出,连呼吸都变得疼痛难忍,她双目充满怒火,紧咬牙关憎恨地看着他。
他则是居高临下,淡漠如斯道:“是不是只有骨头碎了才听话?”
她没再折腾,她也折腾不起来了。
暮南倾弯腰将她抱起,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抱着她时,避过了她错位骨头,没有让她再感觉到疼。
刚走出七峰岭,迎面就撞上卜锦城和齐飞月。
卜锦城已经把齐飞月放了下来,齐飞月一看到齐虹,立马冲过来,一脸紧张道:“姐,你怎么了?”
齐虹正想说:“我没事。”
话还没开口,被暮南倾一句淡定的话刹住,“她扭伤了脚,又摔到后背骨头错位,可能要在这里休养好几天,你可以先回去。”
“怎么会扭到脚又肯头错位?”齐飞月担忧地往前走了两步,她想看看齐虹的伤势。
还没碰到,暮南倾就侧过身,淡淡说:“现在最好不要碰她。”
他往前走,齐飞月跟在后面,经过卜锦城的时候,他说:“你可以走了。”
卜锦城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还真是不客气呢。”
这句话谁都没听懂,只有暮南倾听懂了。
其实卜锦城这话是两个意思,一是指他对齐虹下手,明知道她受伤,他自己也会心疼,但为了让她留在远黛山,他下手也真是不客气,二是指他驱赶他,至少今天,他是帮了他的大忙,他倒是不客气的很。
暮南倾清清冷冷,一个字都没再说,直接走了。
齐飞月追在后面,“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照顾我姐。”
暮南倾没搭理她。
他将齐虹抱回别墅,没有放在外面的沙发上,而是挑了明熙中午睡的那间客房,把她放在床上后,他站起身,轻捋着袖口说:“先躺着。”
齐飞月一路跟着,暮南倾出去后,她立马冲到床边,心疼地握住齐虹的手,急急地问:“姐,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齐虹脸色很苍白,说实在的,暮南倾刚刚那一摔真是冷血的毫不留情,她的五脏六腹都快错位了,压根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可是看齐飞月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她忍痛开口说:“姐没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怎么会摔着,又摔这么严重。”
齐飞月伸手轻轻碰她,见她吃痛皱眉,她又赶忙把手拿开,一副无处安放的忧心模样。
齐虹不想让她担心,岔开话语说:“姐可能要在这里养一段时间,你回去跟盛环说一声,公司不能乱了,让她看着点。”
齐飞月被“委以重任”,连忙点头保证,“姐放心养伤吧,有我呢。”
齐虹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余光在看到门口的卜锦城时微微一凝。她松开手,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对齐飞月说:“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她把钥匙递给她,齐飞月伸手接过。
刚出去没多久,暮南倾就拿着全套的医疗设备进来了。
齐虹看他一眼,出声讽刺,“准备的这么齐全,是早知道我会受伤?”
“我知道你必然会用到。”
如果说齐虹这一生,最爱的人是谁,非暮南倾莫属,最恨的人又是淮,也非暮南倾莫属,爱恨两难消。
世间最难解之事,一是生死,二是情仇。
他与她,曾经半师半徒,曾经半仆半主,差点成为最亲密之人,只是眨眼间,竟成陌路。
关上门,是他们自己的爱恨纠葛。
而门外,齐飞月拿着车钥匙,一阶一阶往山下走。
卜锦城皱眉跟在她身后,她固执地不让他抱她下山,他虽然担心她,但这个时候却又不敢惹她,齐虹受伤,她心情肯定不好,这个时候再惹她不快……
卜锦城摸了摸鼻子,心想,什么时候他也看起女人的脸色了?
到了山下,齐飞月开车就走,连个礼貌的告别都没有,卜锦城想了想,觉得是自己的女人,所以偶尔任性视他无物,尚能接受。
他拿出钥匙,跟在她的跑车后面离开。
回到景豪别墅,正是吃晚饭的时间,他把车停进车库,推开门。
“你回来了?”
南风琉艳穿着超短的吊带裙,飞身向他怀里扑来,卜锦城微微皱眉,侧身一避,她扑了个空。
明熙在一边看着,满眼冷漠地讥讽:“你勾搭锦城,难道不知道他对女人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