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知道,可能是觉得你太可怜了,卜公子喝醉了没人管的样子让人看着挺心疼。”
她终究没有告诉他,因为她当时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而他也没有告诉她,那一天,她如果真的走出了包厢,他们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可是她回来了,而且打那通电话时,他很清醒——
他知道他要打给谁。
齐飞月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扶上车的,他本来就身材高大,现在又醉的不像样,又沉又重,几乎一半以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卜锦城虽然醉了,可能也觉得她很辛苦,抱着她的腰,跌跌撞撞地去找电梯。
还没到电梯前,一个不稳,他又摔倒了。
齐飞月看着他倒地的样子,噗呲呲呲地笑出了声,她真没见他这么狼狈过。
“还笑?扶我起来。”
齐飞月一手拉他手臂,一手扶住他的腰,这个姿势男人只要手臂一揽她便入了他的怀抱,但是卜锦城垂眸看着她的头顶,最终没有动。
他借着她的力道站起身,稳了稳身形,这才推开她,扶着墙壁沿着指示线走进电梯。
进到车里他便躺在后座,寸息不发。
齐飞月把他送到他的别墅,下车后又扶他进屋,这一次,他没再推开她,很乖很配合,扶他到沙发坐下后,她找到客房,打湿了一条毛巾出来给他擦脸。
他躺在沙发里,她就坐在他的手边,在她倾身欲要把毛巾贴上他的脸时,他伸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臂,“我不需要你这般伺候我。”
齐飞月对上他的视线。
男人的眸黑漆漆的,一如这夜色下的深空,有星光,却无温度。
无声对峙中,她忽地就笑了下。
在他难以置信的眸光里,她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只是轻轻一贴她便离开,随即若无其事地抽开他的钳制,细心地用毛巾给他擦脸。
擦罢脸,她起身,腰身遽然被裹。
“我在想,你这是欲擒故纵还是投怀送抱?”
他的声音清冷地响在她的耳侧,没有醉态的沙哑,只有低缓沉闷,扣击在她的心口,有一种无处可逃的紧窒感。
她没转头看他,只低低道,“我若说是投怀送抱,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轻浮?”
“的确轻浮。”
他似是笑了一下,“我说过了,女孩子半夜三更不乖乖在家睡觉,老是在外面瞎晃是很不好的习惯。”
“你说的对。”她要起身。
他猛袭上来,手掌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灯光浓墨重彩地洒在两人之间,她按紧了沙发垫,神情紧绷。
他盯着她的唇看了几妙,头一偏,吻住。
“事不过三。”他说,“只允许你两次。”
这话没头没脑,齐飞月还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已经离开了她的唇。
他只温柔地吻了她的唇瓣,浅尝辄止一番就松了开她,揉着她嬌嫩的脸蛋说,“很晚了,你先住下,明天再回去,我上楼洗澡,今晚不会下来。”
意思是,她今晚是安全的么?
齐飞月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缓动,她退开一步,双手撑在沙发垫上,勉强笑着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