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他咳嗽了声,屋里又有两声驴叫,难道他屋里头还栓了头驴,没见他喂驴子啊。
正在我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老烟杆说道:“这样……阳娃,我教你个法子,能不能有用还不知道,你先试试,不中就再等等,到晚上十二点以后,我没事了,就能过去救人,你等下……”
过了一阵,老烟杆从门缝里塞出来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铜钱上什么通宝的几个字都看不清了,除了铜绿之外,还有沾有一些黑红色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啥。
“把这东西给塞到王建国的嘴里,要是塞进去他能吐一大滩黑水就没事了,要是不行,他那身子骨硬也能扛一阵儿,先捆着,等半夜十二点以后再来找我!”老烟杆说道。
在他塞铜钱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他捏着铜钱的那两根手指头,上边长着一层黑黄色的毛,那是啥?
瞅见那一瞬间,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奶奶那边急,我也没问,拿着铜钱,匆匆忙忙地翻墙出去了。
东西我给了奶奶,按照老烟杆的交代也跟她说了,我本来不想去王建国他家,王孬蛋他们那一帮人肯定在那儿,我看见他就恶心。奶奶翻来翻去把那枚铜钱看了几遍,问了一句:“压口钱?”
我也不懂,也没说啥,她就慌慌张张地往王建国家去了。
奶奶都七十了,她步履蹒跚的背影突然叫我有些心疼,我就悄悄地跟在她后边,老烟杆都不确定他那铜钱是不是能真的管用,我担心她会出事。
王建国他家靠近河边,院里有棵碗口粗的柳树,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他就捆在那棵柳树上。估计是怕他跑,捆得那叫一个紧,整个人跟麻花似的,就露个脑袋。王建国那张脸铁青铁青的,翻着白眼,白眼中却透着凶狠。
我就在外边躲着,能看到院里的情况,也没见着二丫的遗体,更别说什么灵堂了,这倒是有些奇怪。
奶奶去了,跟王家人交代了一阵子,想找个人摁着王建国,可他们王家那几十口人屁都不敢放一个。最后,奶奶指着王孬蛋说,你过来!王孬蛋就这样被王家人给推了出来。他最怕这种事,俩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过去摁着王建国的头,奶奶开始想办法往王建国的嘴里塞铜钱。
可是嘴太紧了,咋着也塞不进去。
最后实在是没辙了,就去弄了个一把大铁勺子,用勺子把儿把王建国的嘴给撬开了,铜钱往里边一塞,王孬蛋手顶着王建国下巴,省的他给吐出来。
王建国的喉咙里开始咕噜咕噜的响,伴随着那种咕噜声隐约能够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她在说:“同治年的,天真!”
这话把王孬蛋的腿都吓软了,他手一松。
“呸!”
我心说糟了,情况可能比老烟杆想的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