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雪被踹得趴在地上,发丝散乱,像个疯子,却一点也不疯,反而静得可怕。
她许久都没再说话,叶轻晚看了眼知意,说道:“把她拖出去,看着甚是心烦。”
知意刚应了声是,便见叶凝雪倏地抬起头来,一双发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轻晚,目光渐渐阴冷下来。
“确定不帮我,是吗?”
叶轻晚被她突然强硬起来的态度逗得笑出声,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了下来,一手挑起她尖尖的下巴,眯眼笑道:“你在威胁我?”
叶凝雪紧抿着唇,不置可否。
叶轻晚眼轻动了下,忽然想到了件有趣的事,火气消了不少。
她慢慢加重了钳着下巴的力道,用极轻的嗓音说:“你真行啊,叶凝雪,有本事你在宁秀雅和沈洵面前也端着这种态度?来跟我甩什么脸,没规没矩的东西。”
“哦。”叶轻晚音调微微拖长,话里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讽刺,“宁秀雅那儿你自是不敢,沈洵嘛,你一个庶女罢了,若是没有叶家,怕是这辈子一句话你都同他说不上。”
言外之意便是,现下得罪了宁秀雅,与沈洵自是连说话的资格都再也没有了,更别妄想今后嫁给他。
叶凝雪不似叶凝雨那般蠢笨无脑,又怎会听不出来。
是以叶轻晚每说一个字,她的脸色便更......
白一分,小腿不住地打摆,却仍是要强装镇定,瞪着叶轻晚。
“至于你娘,嗯......”斟酌几许,叶轻晚抿着唇,却盈盈弯了眉眼。
“我虽不能救她,但我可以送给她四个字。”
闻言叶凝雪眸光微动,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她再清楚不过叶轻晚想要说的是哪四个字。
她被关起来的那两天,不是没听说过燕姒来的那一天,正厅发生的事,还听说了燕姒的经历。
那时候她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娘亲竟是这样可恶,当时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四个字和叶轻晚现在想要说得那四个,是一模一样。
但戴姨娘再怎么阴险,再怎么恶毒,都是她的亲生母亲,哪怕对所有人都尖酸刻薄,都不会对她繁言吝啬,对她那都是掏心窝子的好啊。
自己怎么能那样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