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漫漫何其声,劝妾常思故乡事,欲窥不尽愁,遥望天际遂黯黯,谁解吾凭阑心?”
叶轻晚听曲不说多但也绝不少,最起码当下和往后大多有名的乐曲她都听得出来,但莺姝所唱的,她似乎从没听过。
叶轻晚忍不住掀眸看她两眼。
莺姝弹得极为入神,不似平日里那般浪荡轻浮,凄楚悲恸的音调似乎含着她的真情实感,仿佛在用它轻描淡写地诉说着心中无限的哀凉。
故乡。
叶轻晚若有所思。
“至日得以遇君之,仿若深闺梦里人,无奈君心已不在,自此相思愁断肠。”
“良辰欲与君尽醉,方举酒,强为之而不张之,不觉悔......”
一曲终了,莺姝放下琵琶,一手拿过桌上的酒就灌入口中,面上的神色也已恢复往常的轻佻散漫。
屋内一时有些安静,叶轻晚看着莺姝,忽然问道:“你其实也不是楚沂人吧?”
莺姝笑了:“我从没说过我是楚沂人。”
叶轻晚面色一僵,上京中除了楚沂人,那便只有明诏人了。
想到明诏,叶轻晚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那个嬉皮笑脸的少年,少年又极其危险,因此她对明诏那个地儿提不起什么好感来,总觉得那里的人都如同那少年一般,跟危险两个字挂钩。
不过话说回来,她与明诏人怎么就这般有缘。
见她在走神,莺姝在她眼皮子底下笑眯眯的挥了挥手,将她拉出沉思。
叶轻晚轻微地摆了下头,问道:“既然你是明诏人,为何不就在明诏找家楼,非要大老远跑到楚沂来?”
莺姝掀唇笑道:“我喜欢楚沂,更喜欢楚沂的人,而且在明诏,养不出像你这样的人。”
单纯,天真,还好骗。
叶轻晚是真没明白她意有所指的话:“什么意思?明诏像......
我这样的人应当不少才对吧。”
莺姝摇头道:“不是,你不了解明诏。”
叶轻晚撇撇嘴,她又不是明诏人,不了解明诏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