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故率先反应过来,单膝下跪,抱拳道:“主子。”
“吵什么?”
沈珩从屋内走出,清寒月光下,那张英俊得不像话的脸也阴沉得不像话,狭长眼眸中冰霜凛冽。他身披狐裘,玄黑衣袍在夜风里翩然欲飞,负手而立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沈珩走了过去,不理睬知意,极具压迫的目光落在许故身上,冷然道:“本王看你的右腰也不想要了是吧?”
许故闻言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右腰,急道,“属下这就回去!”而后看了一眼知意,眼神逐渐复杂,最终凝成了一句无声的:自己多加保重。
“等等。”沈珩道,“去将那人处理了。”
许故顿了顿,随后心下了然,应声离开。
许言瞧见沈珩的目光即将朝自己挪过来,连忙打了个哈哈:“属下先去睡了,不然会长不高的,主子你也早点休息......”说罢,他立时足尖一点,跃上屋顶,消失得不见踪影。
只剩下知意和沈珩二人留在原处,大眼瞪小眼。
知意紧抿嘴唇,脊背冷汗直冒。强烈的威压使她抬不起头直视眼前的男人,更是不敢主动与他说话。
沈珩淡淡扫她一眼,“别傻站着,进来吧。”
说完一甩宽袖,转身进屋。
知意艰难地拖着双腿,迈着沉重的步伐,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地默......
默跟了进去。
房内弥漫着清清泠泠的上好檀香,知意皱了皱鼻子,对这个香味颇为熟悉,好像经常在哪里闻到过,但一时之间又记不太起来到底是在哪里闻到的。
接着她又发现,原来沈珩从未歇憩,仿佛知道自己会来一般。她看着书案上那幅墨迹未干的画,那应该是她来之前沈珩画的,但是只画了一半,不过还是隐约能瞧得出来,他画得是一个人,似乎......还是个女人?
沈珩把画收了起来,警告道:“别乱看,说罢,来做什么。”
知意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信笺,递给沈珩,“是姑娘她让奴婢给您送信。”
沈珩接过信笺的同时问道:“她怎么不自己来?”
知意解释道:“现在府上的人都将姑娘看得很紧,实在是不便出来。”
沈珩面色一沉,剑眉紧锁,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又是她那些个暗藏祸心的奇葩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