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晚回过头来充作瞧不见那倒挂着的人,弯了弯眼睛,笑着问那花奴:“有没有大一点的修树剪子?”
分明是一张人畜无害的盈盈笑脸,却流泄出几分危险的味道,看得那花奴怔了怔:“有、有的。”
“去拿来。”
她虽在笑,说话的语气却冰冷至极让不容抗拒。
片刻后小厮拿了一把所谓的大剪子过来。
叶轻晚满意的点了点头,扬起手指了指王奶娘上方的那一片替她遮阳的榕树叶,吩咐道:“去把那一片枝叶给剪干净。”
花奴犹豫了。
王奶娘被倒吊上去的时候宁秀雅就吩咐过他,尽量让王奶娘好受一点。他便让其他下人帮他把王奶娘挪了个比较阴凉点的地儿,免得受那日晒折磨。
可现下叶轻晚却让他把那片叶子剪去,不就是故意想让王奶娘暴露在阳光之下吗。
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儿,花奴想了想,决定让叶轻晚给个理由,那样他也好跟宁秀雅交代,便支支吾吾的道:“...恕奴才多嘴一句。姑娘为什么要剪那片?”
叶轻晚:“好看。”
花奴的手一抖,险些没拿住手里的剪子。
见花奴一脸窘迫,知意强憋住笑,佯装发怒冲着花奴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
望着花奴修剪枝叶忙碌的身影,叶轻晚这才满意的离开。
直至二房两姐妹回来后,路过北苑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
灼灼阳光毫无保留地打在那具肥胖的身躯上,倒吊的人目光呆滞,一张皱纹满布的脸由紫又被晒成了红,头发丝夹杂着汗水紧紧的贴在两颚,双臂则是无力的垂在头的两侧,活像一只被烤得熟透了的烤乳猪。
若不是那人还会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呻吟,姐妹二人还以为她已经被这风吹日晒折磨得没气儿了。
看到那两个熟悉的人儿王奶娘眼睛一亮,声音虚弱而沙哑的冲着她们发出求救:“大姑娘二姑娘...救救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