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28.不吃婶婶好不好?

妻乃敌军之将 宫槐@玉 11107 字 9个月前

第二天一大早,李牧就不见了踪影,晌午时分他顶着太阳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一层薄汗。

毒性已经缓解的仲修远赶了鸭子去水塘边放了鸭子回了家,做好饭之后,见着一身薄汗的李牧,他寒星般的黑眸中有些疑惑。

仲修远做了饭等着李牧回来,原本是准备趁着吃饭的机会问一问李牧为何要吻他这事,但见李牧似乎十分的累,他没能开口。

吃了饭之后让李牧在家休息,他又赶着鸭子下了山。

重新回来之后,仲修远开始试着学习做一些家中的事情,帮着李牧分担一些,好叫李牧不要太累。

他对这些事情并不熟悉,很多事情几乎都是从头学起,好在他天赋还算不错而且又学得下心,所以小半个月下来倒也学了不少,至少做个饭放个鸭子这些小事没问题。

仲修远原本是准备等李牧休息够了,过两天再问那事,但接下去几天的时间李牧都是如此忙碌,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有时中午回来有时半下午时分才回来。

接连过了五、六天之后,李牧才总算是没有再离家。

与此同时,村里的人都开始往镇上跑了。

因为前段时间听说镇上卖鸭子的那些人,开始卖一种吃了能够预防鸭子生病的饲料,饲料是配出来的,按斤卖,价格说高不高但说便宜也绝对不便宜。

得知了这消息,村里不少人都急匆匆的下山去买,虽说那东西价钱确实是有些不便宜,可是如今他们都赶鸭子上架了,也没办法再犹豫。

特别是张舒兰,听到这消息之后,她第二天就急匆匆地下了山。

别人家养几只鸭子死也就死了,她还巴不得别人家的都死光,可是她家那一堆足足八十多只鸭子,这段时间下来连续死了将近有二三十只了都,要是再不想点办法,那她真的就要疯了。

那些鸭子可是她投了所有的本进去的,要是血本无归,她非得气疯了不可。

003

到了山下找到了那些卖鸭子的店家,张舒兰听了价钱之后眉头就没解开过。

她有些犹豫,因为这东西的价钱虽然不算高,但是因为她养的鸭子多,算下来,她这要是买下来可不是个小数目。

张舒兰厚着脸皮与几家店家磨,原本还以为可以再降些价钱,可是几家店家却像是串通好了似的,一口咬定怎么都不愿意降价。

磨了一上午都没能把价钱压下去后,张舒兰也只得狠了心,把自己平时宝贝的从来不舍得用的几样首饰拿去典当了。

从当铺出来时,张舒兰看着手中的钱咬牙切齿。她这都是为了以后的日子,这么想着张舒兰好受了些。

从山下买了一堆据说可以治鸭子的饲料之后,张舒兰让龚雨伯背着饲料上了山。

回了家,张舒兰立刻迫不及待的就把买回来的东西拿去喂鸭子。

这边她鸭子还没喂完,那边本来在山下晃荡着,突然听人说他娘去当铺典当的东西的龚光远,在张舒兰前脚回家后,后脚就跟了回来。

“娘,我听说你去当铺当东西了,钱呢?”一进门,龚光远就惦记着他娘的钱。

张舒兰心里本来就不痛快,一听龚光远这问话脸立刻就垮了下来,“你这又跑哪里去了,没见家里这么多鸭子吗?怎么不帮着多看看。”

家里如今剩下五六十只鸭子,一个个的小小只地看着倒是讨人喜欢,但是照顾起来却让人头痛。

那么多鸭子光是吃的东西就不得了,还莫要说每天还得赶出去放,搞卫生这块就不说了,光是那味道就够呛。

龚雨伯要忙着地里头的事情,又要听张舒兰的再重新编个大的篱笆院出来,好和李牧家一样,用来单独关鸭子。

李晓萱也差不多,除了地里忙着家里还有家务要做,除此之外,大多数时间就跟着张舒兰照顾鸭子。

三个人忙得几乎觉都没得睡,唯独龚光远每天就是吃了玩玩了吃,好不逍遥自在。

这事情张舒兰之前就有些不开心,如今她为了这群鸭子狠了心连自己的嫁妆都当了,心里那是一直就憋着一口气,龚光远这话开口直接就撞在枪口上了。

“钱呢?”龚光远才不管那么多,最近看着家里的鸭子一只只的死,他反而还觉得有点解气。

他早就觉得张舒兰不是这块料,她却非要折腾,这不是白瞎钱吗?有那么多钱还不如给他,好歹他的钱还进了肚子。

龚光远下午在山下喝了点酒,这会儿酒气冲天,见张舒兰脸色不善脾气也上来,进了门就在家里到处找钱。

张舒兰见状急了,扯着他就要往门外赶,“我没钱,你找什么?”

“你不是去了当铺吗?”龚光远就奇怪了,才去了当铺这怎么就没钱了?

张舒兰本来心里就窝火,听龚光远这么一说指着他就骂道:“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就舍得回来了,感情是早就惦记上老娘的钱了,老娘告诉你,要钱?没有!”

张舒兰那个气,气得她胃都痛了。

这一家子,没一个让她省心。

龚雨伯没点主见,一辈子就只知道老实巴交的杵地里。李晓萱又是个不争气的,几年了就生了个赔钱货,然后这肚子就再没点动静了。

龚光远却是个只知道要钱的,回了家只知道张嘴和伸手,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也不知道帮着做点事。

张舒兰气,龚光远听了这话也来了火,借着酒劲他就骂道:“你说你一个老太婆活又活不了几年了,那么点钱你藏着有意义吗?”

“你再说一遍,你这个不孝子!”闻言张舒兰气红了眼,拿了扫把就要打人。

她辛辛苦苦忍着伤在那里忙,结果龚光远倒好就惦记着她的钱,从不心疼她不说,竟然还咒她死!

“我就再说一遍你又能怎么样?”龚光远一直和镇上那些混混混,嘴上从来不客气,“你没这本事就别跟着人家瞎折腾,养什么鸭子,自己都养不活了还养鸭子,有那个钱去养鸭子还不如给我。”

他这两天正跟山下的朋友打得火热,几人说好了准备一起做点事情,也好做点成绩出来。如今他正是用钱的时候,张舒兰却只知道瞎折腾。

张舒兰养鸭子本来就是学了人家李牧,虽然面上做得了不起,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虚的,结果外人没说什么,反而是她儿子给她戳破了遮羞布,戳着她的脊梁骨给她难堪。

张舒兰气上心头,扯了扫把就打人。

可龚光远是这样好欺负的人?见他娘真的要动手,他抢了扫把就往旁边一扔,顺手推了张舒兰一把把人推在地上,“你个死婆娘,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龚光远一双眼猩红,凶得不行,他握了拳头作势就真的要打,张舒兰哪里见过这架势,立刻吓得不轻,直嚷嚷着要打人要杀人。

可张舒兰和龚光远两个人本来就是村头两霸王,这王八打架,外人可不敢劝,听了声音旁边几家的人都围在院子外该看热闹看热闹,就是没一个人上前。

张舒兰那叫唤本来就是习惯,往日里说不定还有那么一两个人会站出来帮着说两句话,但现在和她动手的是龚光远,没人帮忙了,她吼了两句也就不叫了。

张舒兰本就不是个好欺负的,见没人帮自己,她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拿了旁边的扫把就往龚光远的身上抽。

龚光远总归是她生的,再怎么样她还是不相信龚光远会真的打她的。

但是酒气上了头的龚光远哪里管这么多?见张舒兰竟然真的要动手,他二话不说就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直扇得那张舒兰头晕脑胀鼻子发热。

高高举着扫帚的张舒兰愣在原地,她不可思议地瞪着龚光远,直到鼻子下有滚烫的血液流了出来,她抹了一把,看到一手猩红,这才回过神来。

张舒兰满脸怔愣不可思议地抬手指着龚光远,似乎是想要骂人,但气急攻心的她几次张了嘴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只重重地喘着粗气。

“老不死。”龚光远骂骂咧咧。

儿子打娘,张舒兰闻言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翻,直接就气晕了过去。

张舒兰被龚光远打晕了过去,旁边邻里乡亲的赶忙去地里,叫他们家的人回来。

李牧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清晨,据徐田说,张舒兰连夜就被送到了山下,说是被气得中了风吐血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反正估计以后是闹腾不起来了。

对于张舒兰的情况,对于这狗咬狗的事,众人都喜闻乐见甚至津津乐道,虽然没人跑她面前去说什么,但暗地里大家都是拍手称快。

让众人开心的并不仅仅是张舒兰这件事,还有前段时间他们买回来的那些饲料确实起了作用,原本病殃殃的小鸭子慢慢的情况有了好转。

这接连两件好事之后,没两天的时间另外一件也算的上好事的事情,也从山下传来。

之前围在山下的那几万大兵,撤走了。

据说,前段时间在南边一点的地方发现了那什么将军的踪影,所以大军向着那边去了。

那几万大军的驻扎虽然并没有对山上的人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可是也让众人十分困扰。进镇子要被检查不说,隔三差两的还会来山里搜索,让众人下地都不安心。

这下好了,人走了,众人也都乐得轻松自在了。

李牧最近心情也不错,广图的人撤走之后,第二天他就又下了一趟山,这次也领到了将近小半两的分红银子。

那些掺了药的饲料是他在山中配好,然后弄下山去给那几家店家卖的,东西配好之前,李牧就已经与他们说好了分红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李牧依旧不觉得有什么,他没做什么亏心事,自然也不必觉得亏心。

虽说坑是他挖的,但当初是这些人自己急不可耐的红着眼睛跟着张舒兰跳进坑里的,后来鸭子生病这事也不是他设计主导的,他只是有所预料但却并没有好心的提前说出来而已。

至于这治病饲料的事情,他是钻了空子,但如果不是这些人红眼病犯了,他也不会有这机会。

说到底,这就是他们自己的造化。

真要说起来,唯一让李牧觉得愧疚的大概就是那些死掉的鸭子了。

领了银子,李牧一边心情不错的算计着回家之后要给自己养的那些鸭子加些餐,要对它们更好些,一边往山上走去。

他正走到半山腰自己那水塘附近,几个人影却突然从路的旁边窜了出来,拦在了他的面前。

“哟,这不是李木木吗?”龚光远笑嘻嘻地打量着李牧,在他周围几个年龄与他差不多,看着就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绕着李牧走了几步,把李牧围在了中间。

“我听说前段时间县太爷给了你不少银子?兄弟们正好缺钱,不如你先借一点给我们周转周转?”这种事龚光远一看就没少做。

旁边的人闻言纷纷笑了起来,来者不善。

李牧其实对龚光远的印象还不错,毕竟如果不是因为龚光远,张舒兰说不定现在还到处蹦哒呢,得多亏了他帮了忙,才把张舒兰直接给气得中风气得吐了血。

这么一想,李牧也开心了,他冷冷勾起嘴角跟着众人笑了起来。

001

李牧看了看地上那种子上的两门牙印,又看了看动弹不得的仲修远,顿时就乐了。

这仲大将军莫不是傻了?怎么着见着东西就往嘴巴里面塞,他属老鼠的吗?

看着以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仲修远,李牧有那么一瞬间都替他们大宁的那些大将感到羞耻,要是让那些大将知道他们连输十年,输给的是这样一个笨蛋,知道会不会直接气得吐血而亡。

这么想着,李牧顿时更乐了。

李牧脸上笑,眼中带着淡淡的揶揄,手上动作却没停下。

都传袁国大将仲修远如何如何威风,如何如何厉害,看看这自己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的大将军,再想想这段日子这人出过的那些糗,李牧眼眸下垂,嫌弃!

超,嫌弃!

李牧扔了锄头,把地上仲修远的嘴巴掰开,把他嘴中的那东西给弄了出来,“感觉怎么样?”

这东西倒是不少见,平常山里路边都能见到,不过他也不知道有这样的功效,因为从来没有人把这东西往嘴巴里面塞过。

躺在地上的仲修远只有两只眼睛能动,听了李牧的问话,他有些不安地动了动眼睛,眼神里还透露着那么几分不安与无辜。

仲修远越是这样,李牧就越是乐。

“你这人怎么这么傻,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嘴巴里面塞?”

李牧把那两个被仲修远啃了的种子扔到坑里面去,然后弯了腰,手穿过仲修远的后颈还有膝盖后,一个使劲把人横抱了起来。

察觉到两人如今暧昧的姿势,仲修远面色绯红,同时他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委屈来。

他又不知道那东西不能吃,嗅着那东西上淡淡的清香,他根本没作多想,洗了上面的泥土之后便往嘴中喂去。

他能够领军十年不败,自然不是那种轻佻不谨慎的性格,相反,他是个十分谨慎且小心的人。可只因为东西是李牧给的,所以他根本就没起过疑心,甚至是都没往那方面想过。

李牧把人抱起放到床上,见仲修远那可怜巴巴委屈兮兮的模样,他忍不住挑眉道:“我又没说过那东西能吃。”

仲修远闻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李牧是没有说过那东西能吃,可他也没说过不能吃啊!

李牧坐在床边。他绕有兴致地看着气呼呼的仲修远,忍不住抬起手戳了戳仲修远气鼓鼓的如同小仓鼠般的腮帮子。

肉乎乎的腮帮子一戳就陷下去,软乎乎的,颇有弹性。

仲修远察觉到李牧的动作,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他微微瞪大了眸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变得幼稚的李牧。

平日里,李牧在人前时都是一副正儿八经不苟言笑的模样,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些焉儿坏的欺负人,可大多数时候还是成熟稳重的。

他如今这模样,仲修远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认真戳着他腮帮子玩的李牧,仲修远都忘了要生气,只是愣愣地看着。

正玩得高兴的李牧发现腮帮子不再鼓鼓的了,有些失望地收回了手,抬眸看向仲修远。

失神的仲修远察觉到李牧眼中的失落,反射性的便吸了口气鼓起了腮帮子,下一刻,他清楚地看到李牧眼中有光亮起,一闪而过。

再一次晃了神的仲修远有些反应过来,他感觉着脸上再一次传来的按压触感,面上的红晕更红了几分。

怎么与这人认识之后,就连他都变得如此幼稚了?

仲修远吐出口中憋着的气,不给李牧玩了,他试图起身,动作间才想起来自己此刻动弹不得。

李牧恋恋不舍地又戳了戳仲修远的脸颊,故作严肃,“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仲修远感觉了一下,眼睛左右动了动。

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全身发麻,连同舌头一起,整个人都麻得他完全没有办法移动丝毫。

李牧伸手捏住仲修远的两边脸颊,让他张开嘴,检查了一下他口中的舌头与牙齿。他口中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中毒常见的变色情况。

检查完牙齿,李牧又捏了捏仲修远的手臂,“能感觉到吗?”

仲修远眨眼,他现在依旧能够感觉到全身每个地方,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全身发麻无力,但这件事情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李牧领悟能力不差,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猜到了大概的情况。

知道仲修远大概只是轻微中毒导致全身酥麻无力,并没有什么其它的状况后,李牧不再紧张,也多了几分戏弄的心思。

他又捏了捏仲修远的胳膊腿,然后板着一张脸一脸严肃地说道:“若是你平时也这般听话,多好。”

李牧这话一出口,仲修远脑海中瞬间嗡的一声巨响,大脑便是一片空白。

这话他熟悉,他当然熟悉,因为就在前几天他才对李牧说过同样的话,而如今李牧把同样的一句话,一字不漏的又对他说了一遍。

想想之前的那件囧事,仲修远瞬间有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然而他现在动不了,所以他只能微微瞪着眼看着李牧,精致的五官此刻显得微有些笨拙呆傻。

李牧欺负人上了瘾,明知道这人已经想要逃走,他还故意又捏捏他平坦的肚子,感慨道:“以后别这么嘴馋,知道了吗?”

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仲修远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与这故意欺负人的人计较。

他那是嘴馋吗?

他何时嘴馋过?

自从嫁给李牧开始,他还不都是李牧吃什么他吃什么,从不挑嘴有得吃就行。

思及至此,仲修远猛地呼吸一滞,眼神突的变得飘忽,一看就是又想到了什么东西把自己给羞着了。

李牧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这人快把自己给煮熟了。

但这样的仲修远是极其有趣的,李牧不介意再加把火。

他轻轻地抚了抚仲修远额头上的碎发,然后单手支在他的耳边,慢慢地俯下身去靠近他。

在仲修远瞪大了眼睛失神地望着已经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他时,李牧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直直地望着他那漆黑的眼。

瞬息之后,把人看得不好意思了,他才继续往下附身,直到自己的嘴唇触碰到身下人那微红的唇瓣上。

浅尝即止,李牧并没有让这个吻深入下去。

尝到那冰冰凉凉却带着几分酥软的触感后,李牧坐起身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是回味,“挺好吃的。”

添油加火完,李牧站起身来,绕有兴致地打量着床上脸色一会儿比一会儿红的大将军,直到看到这人闭上了眼自暴自弃地躲了起来,他才出了门。

“我去山下问问,看有没有解药。”李牧道。

这会儿夕阳已经挂在山顶上,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

李牧把自己之前扔到坑里的两块东西捡了起来,便向着山下走去。

李牧离开之后,仲修远睁开了眼,还来不及梳理自己乱哄哄的思绪,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声响。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门口,只看见一抹小小的身影。

仲修远羞恼,心跳也更是加快了几分,下次他定然记得关门,莫要叫这小娃娃又跑进来!

仲修远心中恶狠狠的想着,可无论他怎样的转移注意力,都始终无法让自己从刚刚的事情中抽身出来。

唇上的触感与温度还有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所有的一切汇聚后化作一道热流,狂野地吞噬着他仅存的理智,让他仅仅是想着便快要窒息。

他睁开眼,他闭着眼,他无论是怎样都无法遏制那几乎要突涌而出的异样情绪,他想那人了。

想他了。

仅仅是一个转身不见的功夫,他脑海中已全然是那人的模样,想他略带薄茧的手指划过他脸颊的场景,想他与他轻吻的模样。

仅仅是想着那人,他心中那异样的情绪就化中一股灼热的热潮,化作火焰,烧得他脑中一片空白,烫得他不知道该拿已经溢到喉口舌尖的喜欢情绪,如何办才是好。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唇瓣上,似乎那里还残存着李牧的气息。

被李牧吻过的地方着火一般的灼热,仲修远好几次都想舔一舔那里,但他却无法动弹。

李牧吻他了,仅仅是想到如此,仲修远便心中一阵发甜。

可甜中又有几分酸涩与不安,李牧如此,是不是代表他其实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或者他可以多期待一点,期待这人是有一点喜欢他的。

越是怀揣不安想着猜测着,仲修远心中就越一会儿酸一会儿甜的。

躺在床上,仲修远虽然无法动弹,但是心思却是在不断地拐着弯,他想问他。

从山上下去再回来,这一路上,少说得有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仲修远想着自己可以在这里等他回来,可下一秒他又有些急不可耐,觉得这时间实在太过漫长。

躺在床上,仲修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六神无主。

门外,鸿叔见着李牧急匆匆的下了山,有些好奇。

下地回来的徐田经过他们家门口的时候,也好奇地看着离开的李牧,“他这是怎么了?”

鸿叔踮着脚瞥了一眼李牧家后面的鸭笼,确定不是鸭子的问题之后,也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晓得。”

从李牧家跑出来的允儿此刻却踮起了脚尖,趴在篱笆院上和鸿叔与徐田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呀?”徐田喜欢允儿,允儿虽然有些瘦,但是长得白白净净的很讨人喜欢。

放下锄头,徐田蹲了下去和允儿平视,轻声问道:“那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