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笙不置可否,该不该怀疑,他不凭个人喜好,只讲眼前证据,佟昊道:“当时祁丞要跟盛浅予订婚的时候,好像祁氏内部闹得正凶,原本公司就祁丞一个人当家,后来祁沛泓又把祁未塞进去了,公司的人分站两队,就跟押宝似的,就看以后哪个皇子登基当皇上了。”
“照这么说…祁未的确动机最大,不过他有这样的本事做这么精心的套吗?”
乔治笙说:“明眼可见的威胁都会被当成靶子,暗地里的算计才是真刀真枪,动不动就会真的要了谁的命。”
佟昊眉头微微一蹙,他向来相信乔治笙的判断,只是莫名的有些头皮发麻,都说扮猪吃老虎,现实中却鲜有能扮好猪的,因为毕竟不是猪,总会锋芒毕露,这个祁未,怎么说呢,佟昊只知道他跟宋喜有些私交,其余的都太模糊了,存在感淡的像是不存在,怕是至今也有很多商业圈儿的人只记得祁丞,却不记得祁未,以为祁未不过是临危受命,不得已才扛起整个家族。
若这一切都是祁未在后面精心安排的,那不得不说,此人的心计顶的过几朝后宫的嫔妃。
“我找人查一下他。”佟昊说。
乔治笙道:“如果不是他,你什么都查不到,如果是,就像你说的,能做出这么精心的套,还会留把柄给你吗?”
佟昊再次茫然,难道不查吗?
乔治笙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道:“当时事儿出了之后,祁未辞了一个叫萧敏芸的财务高管,她跟祁丞是地下情人关系,她现在在哪儿,你可以查查。”
两人聊了半天正经事儿,乔治笙问:“元宝呢?”
佟昊道:“不知道,我来之前跟他通过电话,就说有事儿,没说在哪儿,也没说什么事儿。”
国外办事儿规矩很多,按部就班,哪怕找人也要循规蹈矩,更何况乔家不想大张旗鼓的惊动某些人,所以低调隐秘的处理起来,又多花了一些功夫,乔治笙看着手中的照片,这是当日他和宋喜在多伦多一家餐厅吃饭时,餐厅内的监控拍到的画面。
前些张的照片里都是同一个男人,从进店到出店,各个角度,有些把镜头拉得很近,可以清楚看到面部五官,单看模样,的确不是祁丞,再往后看,后面的一些照片里都是同一个女人,也是亚裔面孔,小腹明显隆起,估摸着怀孕五个月以上的样子。
佟昊坐在乔治笙对面,出声道:“调监控花的时间不多,最主要是查他们两个的身份,当地对个人隐私看管的特别严,费了好些功夫,现在查到男方叫金守宁,女方叫朴敏慧,两人都是韩国籍,来多伦多是暂住,在当地无工作,我们查到他们在多伦多的住处,他们已经搬走了,我留了人在那边守着,无论是飞机场,火车站还是港口,但凡他们要离开,我们总能发现。”
乔治笙还在盯着照片看,佟昊径自道:“你说宋喜听到祁丞的声音,现在这俩人又无缘无故的藏起来,如果没做亏心事儿,为什么跑的这么急,估计十有八|九就是祁丞本人……丫真行,整了容还换了个棒子的国籍,有本事他说棒子话啊,说什么中文?”
“他为什么要假死?”
乔治笙低沉的声音传来,佟昊抬眼望去,这也是他在想的问题,按理说祁丞都准备好跟盛浅予订婚了,再怎么说就当时的局势而言,能攀上盛家也是好事儿一桩,没理由自己制造自己的假死车祸吧?
顿了几秒,佟昊道:“如果假死不是他的本意,那就只能是其他人想让他‘死’了。”
乔治笙道:“什么人会希望祁丞死?”
佟昊开始烧脑,“盛家?如果是盛家不满意这桩婚事,那从最开始就不用答应,我不信祁丞敢抓住什么把柄要挟盛家,除非他嫌命太长,而且祁丞死后还给盛家丢了一箩筐的烂事儿,盛家没必要做这种磕屁股又磕脸的事儿。”
“不是盛家,那就是不希望祁盛两家联手的人。”说着,佟昊作死的看了眼对面乔治笙,随后漫不经心的说:“反正不是咱们,祁家和盛家都有对头,尤其是盛家,想让他们不好过的人多了去了,甚至是方耀宗的政敌也说不定,范围太广了。”
乔治笙说:“但是祁丞很可能没死。”
佟昊看着乔治笙,觉得乔治笙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如果当时车里扒出来的尸体真是祁丞,那你说是方盛两家,甚至是祁家的敌人做的,都有可能,但现在怪就怪在一个跟祁丞长得不一样,但是声音一样的人出现了,这人还是认得喜儿的,并且马上心虚的藏起来,你觉得他在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