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乔治笙眉头轻蹙,却不是因为电话内容,而是,“他存心给你添堵吗?”
宋喜怀着孕,乔治笙现如今最怕的就是她心里不痛快。
宋喜简直服了,他的脑回路当真跟正常人不一样,“你不该担心一下是谁在背后绊你吗?”
很显然,乔治笙不担心。
宋喜见他面色不悦,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人家沈兆易打电话过来,是让我提醒你,让你好有个准备,他怎么会知道我怀孕?我刚刚才跟他说。”
宋喜说者无心,乔治笙却是听者有意,片刻间,他心情又好了,眉头渐缓,出声说:“我知道。”
宋喜问:“你知道是谁要举报你?”
乔治笙说:“他不是让我有所准备嘛,我知道了。”
他云淡风轻,越发衬得宋喜坐立不安,乔治笙拉着她的手道:“没事儿的。”
宋喜道:“沈兆易是经侦一把都打听不到,说是直接跟上头人联系的……会不会是盛家?”
宋喜看着乔治笙,目露怀疑。
乔治笙说:“是谁都无所谓,法治社会,大家讲证据。”
这样的话乔治笙不是第一次说,从前宋喜听到的时候,会莫名的觉着讽刺,他这样的家庭,讲|法讲证据?但后来她才明白,是她对乔家有偏见,原本乔家做事就特别严谨,哪怕是报复也会滴水不漏,所以乔治笙才会大胆的说,讲证据。
宋喜仍旧有些担心,抬眼看着他说:“如果是欲加之罪呢?”
乔治笙道:“虽然我不会沦落到死也找个垫背的地步,但如果真有这一天,没听过还有一句,‘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吗?”
当真如此,能力越大砝码越重,像是乔家这样万斤重的砝码,轻易没人敢与之作对,不然惹急了乔治笙,他往哪边一压,对方保准儿是个沉船的下场。
宋喜走到乔治笙身旁,从他手里接过手机,看到是沈兆易打来的,眼底也有诧色,不过她心思坦荡,瞟了眼酸溜溜的乔治笙,轻笑着拍了下他的手臂,迈步往外走。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拍手臂动作,乔治笙心底一暖,这股暖流瞬间压过不爽的酸,也让他的嫉妒烟消云散。
宋喜走至没人的地方,划开接通键,“喂,阿易。”
她还向从前一样,又跟从前不一样,这一句称呼是对老朋友的。
手机中传来沈兆易的声音,他却没有喊她喜儿,只是问:“没在忙吧?”
宋喜说:“已经下班了。”
沈兆易道:“现在方便讲话吗?”
宋喜就猜他不会无缘无故找她,应声道:“方便,你说。”
沈兆易声音微沉的说道:“乔治笙是不是得罪人了?”
听到乔治笙的名字,宋喜脸色微变,紧接着问:“怎么了?”
沈兆易道:“我这边听到一些风声,有人要实名举报乔治笙,手里还带着确切证据。”
沈兆易在经侦科,那就一定是经济案件和纠纷,宋喜眉头一蹙,“是谁要举报他?”
沈兆易道:“就是不确定是谁,我这边的消息也是零零散散,据说对方直接跟上头报了案,保密性很高,我暂时打探不到,想着无论真假,先跟你这边打声招呼,你好叫他有所准备。”
宋喜脱口而出,“谢谢你了。”
她是真的很感谢沈兆易的通风报信,结果沈兆易那边却是顿了两秒才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也不确定消息准不准确,还怕冒然打给你,你会担心。”
但他不打,如果乔治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要怎么办?
宋喜似是猛然察觉自己刚才的一句谢谢,一定让沈兆易心里很难过,曾几何时他们是最亲密的关系,如今……他一定觉着她对他生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