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道:“谁甩谁有很重要吗?反正结果都一样。”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可事实上,但凡是碰见跟沈兆易有关的,她就从不可能正常。
越是冷静理智,看起来就越是克制,克制……就带着还是在意。
乔治笙忽然间就不再说话了,房间中恢复到沉静,良久,宋喜主动开口:“睡着了吗?”
明知道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果然,乔治笙出声回道:“干嘛?”
宋喜问:“咱们在澳门的时候,你是不是跟赌场串通好了,故意赢钱给我?“
隔了几秒,乔治笙淡漠回道:“你长得比钱还好看吗?”
顿了顿,他又问:“我疯了?”
宋喜说:“反正我是不大信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赌神,欸,要不你现在给我表演一个猜大小?你要是十次猜对八次,我就相信你是真的。”
乔治笙说:“你要是嫌钱烫手,找个慈善机构全捐了。”
宋喜瘪瘪嘴,低声道:“跟你讨论嘛,生什么气啊?”
她可以将各种情绪切换自如,提到跟前男友分手的话题,她是低沉的,这会儿又像个小孩子,被挫之后会有些没面子,用嗔怒给自己找台阶下。
乔治笙心底窝火,满脑子都是‘阿易’这个有名无脸的人。
两个人都半天没讲话,乔治笙努力说服自己,宋喜那点事儿都是过去式了,他要是在乎她的过去,那他也有过去,大家都不要重新开始了。
如此想着,他主动开口:“想什么呢?”
话音落下后足足过去三四秒,宋喜迷糊的声音传来:“嗯?”
乔治笙侧头看向她,感情她又睡着了。
没心没肺。
乔治笙屏了呼吸,感官越发灵敏,他觉得宋喜的手仿佛穿过毛衣和骨肉,直接触到了他的心上,一动不动,他很努力地想要压下这股悸动,可他越是努力,想要翻身的冲动就越为明显,终于,黑暗的房间静谧了十秒不止,他还是缓缓挪动,从手臂开始,然后是腰,最后是整个身体。
翻身面向宋喜,乔治笙睁着眼睛,看着那张熟睡中的甜美面孔,心底不停地告诫自己,理智,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定要克制。
但现实总是特别该死,可能从乔治笙转身的那刻起,理智就喂了狗。
盯着宋喜的脸,乔治笙缓缓抬起一只手,来到宋喜面前,食指很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尖。
宋喜睡觉出了名的死,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乔治笙见状,唇角勾起,又用手指去抬她垂下来的长长睫毛。
刚开始一下两下,宋喜没有感觉,他玩儿久了,宋喜眉头轻蹙,抬手去揉眼睛。
乔治笙收回手臂,静悄悄的瞧着她。
宋喜是太热,热醒了,半眯着视线,屋内一片漆黑,她有那么一会儿是不知身在何方的,待到视线逐渐适应黑暗,她这才看到床上还躺了一个人。
乔治笙面向她,闭着眼睛,只能隐约看到五官轮廓。
宋喜呼吸压低,心底不自觉的开始紧张,跟乔治笙不同,她没有伸手去触碰他,一来没有这个胆子,二来怕被发现,泄露了心底的小秘密。
她能跟乔治笙走到现在,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当初两人领证的时候,他人都没出现,就差在结婚证上白字黑字写下两个大字:假的!
人要懂得知足,也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别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友情也失去了,那才真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宋喜尚能控制心底的那份小悸动,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有的好感,但明知道没什么结果,所以也不会主动踏出那步。
就是单纯的看看,欣赏美的事物。
宋喜看着乔治笙,还在为自己的理智和克制骄傲。
殊不知乔治笙忽然睁开眼,薄唇开启:“你看什么?”
刚开始宋喜没看到他睁眼,只听到他清醒无比的声音,惊讶多过惊吓,她第一反应就是撑起半边身体,凑近去看他的脸。
乔治笙黑色的瞳孔比夜还要深,宋喜借着房内极微弱的光亮,才看清楚他的确睁着眼睛。
美眸挑起,宋喜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乔治笙低声回道:“一直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