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说:“我们这边手术和病房的确挺紧的,正常都要排到一个礼拜之后,但要是你朋友,我给你问问看,加个急,应该没问题。”
元宝说:“那太谢谢你了,你现在忙吗?我就在协和附近,要不要出来吃个饭?”
宋喜跟元宝认识这么久,还没单独在一起吃过饭,宋喜猜他见面还有事儿要谈,所以没拒绝,让他稍等十分钟,她换身衣服下去。
挂断电话,宋喜把医院穿得平底鞋换成外穿的高跟鞋,穿上外套下楼。
才出了医院大门,宋喜一眼看到不远处等候的元宝,就他一个人。
见惯了他跟乔治笙成双入对,刚刚下楼的时候,宋喜还猜,乔治笙会不会也在,但想想也不可能,某些人软玉温香在怀,怕是还没起来呢。
两人碰面微笑着打招呼,一起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饭店,点过菜后,宋喜看向对面的元宝,主动问:“你那朋友具体是什么病?”
元宝面不改色的回道:“我也不大懂,他就说心脏不怎么舒服,回头我让他过来检查一下。”
宋喜道:“我周日放假,其他时间你都可以来,提前打个电话,我帮你安排。”
元宝微笑:“谢了,一直想找机会请你吃顿饭,但你平时太忙了,昨天我跟笙哥经过你们医院门口,本想叫你下来吃饭,但看你跟你朋友在一起,笙哥就说不打扰你们了。”
闻言,宋喜下意识的眼露迷茫,想了几秒才突然回忆起昨天中午,她跟齐未一起出来吃饭,乔治笙跟元宝什么时候经过的?她完全没注意。
“啊,我朋友刚从外地回来,腿受伤了,我昨天是扶他站在马路边等车。”
宋喜目光坦然,口吻也是非常坦然。
电话已经挂断半分钟有余,可宋喜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她很想冷静下来,可心底却不受控制的火冒三丈。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看不见她还不至于聋,乔治笙那边怎么回事儿,她用脚后跟都想得出来,什么不近女色,只是她没赶上罢了,什么丧亲之痛,心情不好,这都是她一厢情愿想象出来的,乔治笙根本没她想的那么需要人关怀,而且她有什么资格可怜他?
把他们两个摆在一起,饶是谁看,都是她更可怜一些吧?
这年头最怕的就是自己可怜还偏要同情心泛滥,也不知她哪儿来的一腔热情。
宋喜坐在床上,有那么五分钟的时间,气到浑身发燥,像是更年期提前,后知后觉,她一只手一直紧张的攥着被角,等到手心摊开,全都汗湿了。
要庆幸人的精力有限,无论是喜怒哀乐,还是贪嗔痴怨,皆是一股劲儿的冲动,待到这股愤怒逐渐平复,宋喜扪心自问,她到底有什么好气的?
她是气乔治笙拐弯抹角,没说清到底动没动女记者?
还是气他电话里面突然传来女人叫床的声音?
如果是后者,她显然没资格,明知道是假结婚,别说他在外有女人,就算他把女人带家里来,该识相躲开的人也是她。
人惯会自我安慰,宋喜想,她是气乔治笙没说清女记者的事儿,对,一定是这样,他跟什么人在一起,她管不着。
劝通了自己,宋喜收起电脑和杂七杂八的东西,躺下闭眼睡觉,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她眼球不受控制的来回转动,耳边尽是突如其来的刺耳声音,那声音一如魔障,宋喜整夜辗转反侧,挥之不去。
直到凌晨,宋喜才勉强睡了一小会儿,结果就是这一小会儿也没着消停,八百年不做梦的人,破天荒的做了个梦,梦里面她跟乔治笙仍是夫妻关系,可他却正大光明的把白月光领回家,当着她的面秀恩爱。
梦里面宋喜气到肝儿疼,那股疼痛直到手机闹钟把她吵醒,仍旧清晰的持续着。
宋喜心情更加不好,起床收拾出门,看到院子里面停的白色吉普,她也赌气懒得上,愣是自己叫了辆车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