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舒服不仅来自僵硬的后腰,更来源于身边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到底是个成年男人,宋喜除了他叫乔治笙之外,对于他本人,她所知甚少,他对她就像个陌生人,而她竟然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躺下了。
就这样,宋喜闭眼比睁眼还要清醒,平躺的累了,想要翻身也不好意思翻。安静的房间中,她竖起耳朵留意周边的任何动静,只能偶尔听到乔治笙翻书的声音,这本《官场现形记》他从来就开始看,也不知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看进去了。
不敢睡,宋喜胡思乱想,她想当然的觉得乔治笙应该是个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人,外加仗势欺人不学无术……她把所有的负面词汇都用在他身上,因为这是她从其他人口中拼凑想象的他。
其实她不是个爱听信谣传的人,只不过众人把乔治笙传得太邪乎了,加之乔家又是众所周知的存在,当初乔顶祥就是靠捞偏门发的家,上三路下九流,谁不得给面子?
到了乔治笙这一辈儿,他是乔顶祥独子,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大家不知道他真人长什么样子,有人说他面目可憎,也有人说他其貌不扬,可事实上乔治笙好看的有些过分。
现在他就在她身边看书,十分八分可能是装的,半小时也可能是硬挺,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宋喜依旧能听见某人翻书的声音,她真是纳闷了,感情丫是真喜欢这本书。
困意渐渐袭来,宋喜的防线也逐渐开始薄弱,她用仅存的理智思考了一下,她到底要不要下床睡?
下去,那就意味着跟乔治笙的第一次内战,以她的妥协而告终,明明是她占理,她要是还往后退,那以后真的没有活路了。
算了,睡就睡,谁怕谁?
其实宋喜打心眼儿里是不认为乔治笙会对她图谋不轨的,别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乔治笙看她总是冷漠居多,偶尔心情不好也会夹杂着嫌弃,嘲讽,赤裸裸的不屑……就这些词儿,随便捡一个出来,也不像是会喜欢她的样子,所以即便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宋喜也觉得十分安全。
就这样,她彻底卸下心防,忽悠一下就睡过去了。
恍惚间,宋喜觉面前的视线一黑,有什么东西刮在了她鼻尖处,有些痒,她眉头一蹙,抬手想摸,结果就摸到其他东西,猛地一睁眼,宋喜先是看到一片黑,顿了两秒她才恍然大悟,那是乔治笙的睡衣,他正欲压在她身上。
大惊失色,宋喜也不顾自己是否有腰疾,用力的推开身前之人,与此同时,一个利落的鲤鱼打挺,翻身坐起。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乔治笙回了主卧,宋喜则直奔客卧。
等她洗完澡悠闲地推开浴室房门,对面床边坐着的乔治笙差点儿把她吓回浴室里,宋喜美眸一瞪,明显顿了一下才道:“你怎么在这儿?”
乔治笙抬头回视她,冷俊的面孔上波澜不惊,薄唇开启,不答反问:“你晚上在主卧睡还是这屋睡?”
宋喜眼中迅速涌起狐疑,打量,防备……
“我在这屋睡。”她盯着乔治笙的脸,口吻是斩钉截铁的。
待她话音落下,乔治笙长腿一抬,竟然直接上了床,躺靠在床边,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宋喜吃惊,站在浴室门口,直勾勾的盯着乔治笙的脸。
乔治笙目不斜视,径自回道:“我们要在一个房间睡。”
宋喜心中不平,想也不想的蹙眉问:“为什么?我腰不好,他们也都看见了。”
乔治笙淡淡道:“你见过哪对情侣因为其中一个腰不好,就分房睡的?”
宋喜微张着唇瓣,想要反驳,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乔治笙侧头,对上宋喜愤愤不平的视线,虽是面无表情,可口吻却带着几分调侃与戏谑,“你是不是想太多?同一间房,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宋喜轻蹙着眉头说:“就一张床,我这腰不能再睡沙发了。”
乔治笙瞥着她,试探性的问道:“你也想上床?”
宋喜眼睛一瞪,他这叫什么话?是她先占上这屋的,他后来者居上,还一副她想占便宜的架势。
乔治笙见她张口欲反驳,他忽然开口说:“你睡地上。”
他那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明目张胆的瞄了眼床下铺着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