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这一脉已经出了五服,与苏州林家再攀不上什么亲戚关系,他们也必定不会收留她这个孤女。
昔日的仆人全都消散不见,黛玉再想不到自己能够找谁,身无分文的她,在扬州又该怎么活下去?
想到这,她心内越发惶惶,一双眼也酸涩至极,却又不敢再流下泪来,平白让人笑话。
正兀自克制时,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发出几声响动。“砰”的一声,萧白已经捡了石子扔过去,倒下来的是一只野兔。
“滋滋,滋滋”,一滴滴油顺着野兔肉流向火里,致使那火烧的越发旺。萧白用树枝串着刚刚那只野兔,不时翻转几下,好叫它烤的均匀。
黛玉苍白着脸,回想着他刚刚杀兔剥皮的一幕,胃里又止不住的翻腾起来。
待烤好后,他到极其有眼力见,并没有让她吃。可那味道却一直往鼻子里钻,油腻血腥,让人十分不适。
然后他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吃着,那味道却如骨附蛆般缠绕着黛玉不去。
“唔”,腹中翻江倒海,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从下直往上冲。黛玉捂着嘴巴,朝四周看来看去,她是决计不会在外人面前呕吐的。
萧白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指了指那边的树,她即刻冲过去,吐了个天昏地暗。她从棺木中出来后,就日日喝药,今朝醒来便回了荣国府,到现在是什么都没吃,自然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只一股一股地往外吐苦水。
回来时,却见那个树枝上已空无一物。照理说,以萧白的速度,肯定不会就那么快就吃完。只是黛玉才吐了回来,心中有如擂鼓跳动,无暇顾及此事,并未在意。
“萧公子,我们晚上睡哪啊?要不要继续赶路?”
望着一丝人烟也无的深山,黛玉终于将压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
哪知回应她的是,萧白往地上一躺的动作。这并不难理解,晚上是要睡在地上的。
望着已经闭上眼睛的萧白,黛玉实在不愿躺在地上,并没有什么东西能铺在地上让她躺了。没有办法,她只好又坐回那块帕子上,撑着脑袋想东想西。
待半夜时分,她困的实在受不住了,脑子里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了,这才迷迷糊糊躺下去。
睡梦中,有人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丸药。那药不像寻常丸药那般苦,反而带着一丝清香甘甜。黛玉含在嘴里,竟舍不得吐出来,任由它在喉咙深处融化。
作者有话要说:互相习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