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话啊？马做个脸给谁看呢？”奶奶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恼火地说道。

“……”

莫轻言两公孙也不管里面两人的事情，这十几年来都习惯了。两公孙就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起近来互相的情况，大多数莫轻言在问，偶尔爷爷也问问莫轻言在学校的情况，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免不了又是一番告诫和鼓励。

没多久奶奶的晚饭摆上堂屋里的八仙桌上，莫轻言配爷爷喝了点酒。吃饭的时候，在奶奶絮絮叨叨的话里。莫轻言终于弄清楚了小妹莫轻柔发脾气的原因。

原来，小妹班上几个耍的好的小姐妹，想趁明天星期六相约去县城里玩耍，回来的时候给爷爷说，却被爷爷一口否定不同意，难怪回来的时候气鼓鼓的……

莫轻言看着小妹低着头，闷着声往嘴里塞饭，吃得也是没精没味的，听着奶奶边吃饭边说教着，意思就是：说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像男孩子那样到处跑，女孩子要学得温婉、含蓄，不要整天疯疯癫癫、嘻哈打跳的，回到家要学着做家务，洗衣做饭、煮酒熬糖、针头线脑的这些都必须会，而且还要做好……

虽然听奶奶的话认为有道理，可看着小妹那一脸可怜兮兮、委屈的样子，莫轻言没由来的心头一软，想到妹妹今年都十四岁了，还没去过县城几次呢。

以女孩子爱美的天性，看着电视里那都市里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灯红酒绿，都市里的男女穿着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的服饰，怎不让一个从小生长在乡村的小姑娘心生向往之情？只有那些见识过繁华过后的喧嚣、体会人生百态的长者才会对都市的厌倦，向往乡村宁静的生活。

虽然莫轻言有心说让她去见识见识，可是想到爷爷奶奶也说得没错，几个小女孩没有大人的陪伴，怎么能让人放心呢？况且家里的条件也不是很好，爷爷奶奶在家务农也出不了多少钱，种点小菜卖点钱也不过够买油买盐交电费，没看爷爷抽的烟都是才一块五的五牛烟吗？喝的酒都是两块钱一斤的劣质勾兑酒。家里现在还是十几年前的老式十四寸黑白电视机，天线还是用废灯管做的，只能收到一个中央一套和云中县电视台的节目。而看看别人家早就换上液晶大电视了，看的还是有线电视节目，每个月不过十元钱的收视费，而爷爷奶奶都不舍得。

而父母在外面打工，两个人工资加起来不过平均不到两千块，在外面吃住喝水都是要钱的，还要供自己两兄妹的学费和生活费，一年到头都存不到多少钱。这十几年来，由于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病，凡是所有知道大补的东西，不过是喝的吃的、名贵药材什么的都买起回来，几乎所有的钱都花在自己的身上了。只是这两年自己身体基本好了，才断了那些恼人的药罐子。

看看同村的人大都修建楼房，还有的都在镇上县城里买上房子了。而自己家还是几百年前的老穿斗房，墙壁还是泥巴糊的，到处可以看到外面的光线照进来。所以父母好几年才回来一次，一来怕多用路费，二来还有回家拜访亲戚什么的也要送礼呀，每次回来都是要算到农忙的时候才回来，好帮爷爷奶奶干农活。这十几年都从来没有在过一个春节，都知道春节的花费更加不得了，车费高价不说还不好买，况且春节走亲戚家、人家嫁女接媳妇、三朋四友走到一起聚聚什么的，大家都是要面子的，烟酒差的都不好意思出手……

“……小言，小言你想什么呢？爷爷在给你说话呢。”忽然奶奶拍拍莫轻言大声问道。

莫轻言默默的边吃饭边想着这些，心中很不好受，后面就没仔细听奶奶说的什么，抬起头来有些茫然的说道：“啊……没想什么啊？爷爷说什么？”

“啊什么啊？我说你们一个两个的还让不让人省点心哦？”奶奶恼火的责备道：“你爷爷说让你明天陪你妹妹一起去县城，怎么有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