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舟赶紧蹲下去试探他的鼻息,道:“还有气,翠儿,赶紧把参汤给他喂下。
翠儿有些不情不愿的,将食盒里还算温热的参汤,往男子的口中喂了一口。
杜舟打算将男人搬到木床上去,不料刚刚碰到他,男人变猛地睁开眼睛,十分警惕的抓住杜舟的手,他手指发僵,抓住的手却温润如玉,细腻无比,不像是握着匕首的杀手之类,他冷着声音质问道:“谁派你来的?”
“这位好汉别担心,我只是途径此处躲雪的路人,见你受伤,打算将你扶到床上歇着。”杜舟说话的声音悦耳,相貌也十分出挑,说话时候目光无比认真专注的看着他,不像是骗人的。
赵奉邺盯着他看了好久,失血过多的晕眩又再一次袭来,以及之前未有过的心悸,杜舟又道:“你受伤了,我帮你看看。”
“腹部有剑伤,劳烦阁下。”赵奉邺声音虚弱,目光沉沉的盯着眼前的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杜舟点点头,道:“好,翠儿,把金疮药拿来。”
翠儿又从包裹里拿出金疮药,杜舟小心翼翼解开了他的衣裳,翠儿在那边嘀咕道:“少东家,你哪能给男子上药,若是传出去了,你的婚事可怎么办?”
“你打算传出去吗?”杜舟反问道,心里却不觉得这事情有什么,大家同为男子。
翠儿立马闭嘴,看他给人上药,又在一旁嘀咕道:“这么好的药……”
“人命攸关。”杜舟知道翠儿是个嘴碎的,道,“你去外面看看小虎回来没。”
翠儿不情不愿的出了小木屋。
赵奉邺听了小丫头的抱怨,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才从他的耳垂上看到了一颗鲜红的痣,原来他是个哥儿。
这是他昏迷之前的唯一想法。
再一次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发现已经不是在山间木屋,身上也盖着厚厚的被子,虽然手脚依旧冰冷,却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屋外传来了声音,沈泊君冷冷的问道:“你就为了救个人,连佃租都不去收了吗?”
“这不是马车坏了,风雪天难行,我们一行人,总不能在山里过夜,还有那人昏迷不醒高烧不退,万一出了人命可怎么办?”杜舟解释道。
沈泊君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过些日子雪化了再去吧,那屋子里的人是谁也不知,身上穿着倒是体面,就怕救了个麻烦人,被人寻仇。”
“等他醒了问问便是,若是个麻烦人,就让他病愈早些离开。”杜舟说道。
沈泊君点点头,道:“只能这样。”
杜舟笑道:“父君心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哼。”沈泊君冷哼一声,道,“你也早些休息。”
杜舟应了句好,道:“我去看看那人醒了没。”
说着就推开了房门,前来查看赵奉邺。
他就远远的站在床边看了一眼,发现赵奉邺睁着眼睛,他赶紧问道:“你好些没?”
赵奉邺张了张口,虚弱问道:“我是谁,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