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重重包围着的谢让尘黑着一张脸直直地往里走,一言不发,清雅俊秀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和冷酷,和平时礼貌温和的感觉截然相反。
有想了歪招的娱记想借此搞事,被助理林阳靠着健壮的身板直接挡下,将谢让尘牢牢护住的同时滴水不漏地礼貌回绝:“抱歉,尘哥现在急着探望在医院里的贺先生,心情不好,请大家体谅一下让让路,谢谢谢谢。”
提前等在门口的贺承川助理刘逸也带着几个医院的保安赶了过来,两方人成功汇合,一起护着谢让尘往医院里走。
一行人匆匆上了电梯。
进入封闭的空间,刘逸这才放心地把贺承川的情况简单讲了讲:“谢哥放心,我老板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头受了点伤。这是几项常规检查的报告单,你看看。”
“没什么大问题就好。”谢让尘接过来扫了几眼,对着电梯不断增加的层数问:“病房在8楼?哪一间?”
“820,走廊尽头的那个。”刘逸接过重新塞回他手里的报告单,下意识答。
再转头,谢让尘已经从刚刚打开的电梯门跑了出去,林阳也忠诚地缀在后面,像个大尾巴。
刘逸赶紧追上去:“谢哥,等等我,我还没说完呢!”
……
820号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很安静,站在门口能隐约听见病房里一问一答的声音。
谢让尘没勇气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在门口停下脚步,小心地透过病房门开着的小缝往里瞧。
病房里,贺承川正倚靠床头坐着和站在旁边的医生说话,大长腿一曲一伸,两条胳膊耍帅一样支着床头,四肢俱全,酷哥人设不倒。
美中不足的是酷哥的脑袋被纱布给裹了起来,像个大头娃娃,衬得这一幕有些滑稽。
不过看他说话时生动的表情,估摸着精神头应该不错,看来伤得的确不算重。
谢让尘提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行。
“尘尘?”
正和医生说话的贺承川余光里扫到了朝思暮想的身影,眼睛一亮,用原本架在床头的胳膊欢快地拍着床:“你不是今天早上才杀青吗?怎么现在就到了!”
他很想让谢让尘赶紧进来,但酷哥又不能对人太过热情主动,会崩人设。
于是贺承川欲盖弥彰地咳了声:“外边多冷啊,一直站在门口小心冻着。”
谢让尘:“……”
嗯,是熟悉的心口不一和不会好好说话,看来脑子也没什么问题。
谢让尘整了下肩头滑落的春夏款轻薄外套,快步进门,脚步比之前多了几分轻快。
他在床边和贺承川隔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坐下,仔细用眼睛描摹这张牵挂许久的脸。
贺承川全身只有脑袋受了伤,除了被纱布裹住的地方外,近看脸颊还能发现隐隐有些擦伤的痕迹,泛着红肿。
自恃帅得惊天动地的贺承川向来爱惜他那张俊脸,哪有过这么惨兮兮的造型?还有那露出来的光秃秃的额角,估计纱布底下的头发也全被剃了个精光。
身为时尚弄潮儿,贺承川追赶潮流的范围一向是从头到脚,尤其脑袋,平均半个月就要换一次发色,剃光头这种事估计上一次发生的时间还是在对方穿开裆裤的时候。
谢让尘担心频繁染发对身体不好,一直想劝贺承川降低染发的频率,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谁知这次贺承川的染发资本直接被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