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卫箴却这样说……
谢池春心下一紧:“这话不是好胡说的,长公主殿下是你生身之母,如何做不了你的主?”
“我知道这话是忤逆,是大不孝,可你要知道,当年我如何进的锦衣卫,难道母亲她就没有阻拦过了?”卫箴扬了扬下巴,很满意她不在一口一个老大,“我不是不孝顺,也不是不敬重我的母亲,可是我想做的事,谁劝都不成,谁也都拦不住,哪怕是我的爹娘,再哪怕,那个人是当今的天子。”
他说的太狂妄了,谢池春哪里敢叫他再说下去:“这便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老大你是……”
“阿春,我情愿你以名姓而称我。”他扬声打断她,“这话我只说与你听,出了门,或见了外人,一个字都不会说。孝与敬,从来都是在心里,而不是在面子上的。爹娘给我安排的路,我即便走了又怎么样呢?在外头花天酒地,不成材,不成器,那就是孝顺了吗?你是个聪明姑娘,我说的道理,你一定懂。”
卫箴又顿声,脚下动了动,提着步子往谢池春身边迈过去:“我原也不是为了吓唬你,实在是你一味不信我,我也没了法子。本来上次母亲带着褚娴上门,你心里就不受用,大概也怕了她,我不想告诉你这个的,就怕你更担惊受怕,但眼下……我真的没办法。”
他口口声声说没办法,听的谢池春心下软的一塌糊涂。
他可是卫箴,是她眼里无所不能的卫箴。
他怕过谁?向谁服过软?官场上办案便不说了,只说当年那样子对褚娴,一点儿不怕惹恼了褚将军,叫两个人结下冤仇来。
如今对着她,却一口一个没办法,简直无奈极了的模样与姿态,这叫她如何不心软?
“老……”她张口要叫他,却见他眸色一暗,那两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
谢池春抿紧了唇角,拉下脸来,沉默了好久,终于叫了一声卫箴。
直呼名姓是很不尊重的事儿,卫箴却万分欢喜起来,忙不迭的应了一声。
于是她更无所适从:“你也不要这样说,叫人听着,怪难受的,以往你风光得意,哪里有什么没办法的事情,快别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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