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惊,偏头看过来,瞧见了郑扬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正好握在她的肩膀上,还有着说不出的力道,不会弄疼她,却莫名叫人安心的姿态。
她起初愣了下,眼神也有些迷离,郑扬这算是……在安慰她?用他的方式,不言不语的,安慰着她吗?
然则却转瞬之间,她目光绕过郑扬,看见了面色不郁正疾步而来的那个人。
谢池春喉咙滚了滚,往后一退:“郑公。”
郑扬扬唇,连头也没回,只扬了声往后丢话:“你还真是御下有方,我不过与小旗私下里多说两句话,她瞧见了你来,就吓的变了脸,你们北镇抚司——”他拖长了音,才慢吞吞的转过身来,脚尖儿也转了个方向,正好站定时,对着的是卫箴,“什么时候连人的私交都要管了吗?”
“北镇抚司不管下属私交,但我,却是要管她的私交的。”卫箴说的理直气壮,好似这本就是应该的事情一般。
谢池春心跳快了些,可又想起他先前种种,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从飘飘荡荡到安定下来,也正是从云端又跌落入尘土中。
她抿平了唇角,抱拳做的是个官礼,却一言不发试图偷溜离开。
卫箴人一横,挡在了她面前:“去哪儿?”
谢池春越发把脑袋低下去,眉眼直跳,还是怕,她还是害怕卫箴的。
她觉得自己上下牙齿都在打着颤,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分明她什么也没做,是郑扬找过来的,而且她跟郑扬话都没说上两句,但卫箴这架势,活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抓了个现行,眼下是兴师问罪的。
凭什么?就凭……就凭她爱慕他吗?
谢池春有些赌气,有些不甘心,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卫箴如春水般深沉的一双眸,她没由来打了个顿,但很快找回了思绪来:“我是老大的犯人吗?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老大盯着我,也都要跟老大交代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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