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衙役面色一僵,想起那位上差来时他的感受,来者不善啊。
人家带着刀,要横冲直撞的进门,要不是他没眼色的拦了一把,这会儿已经佩刀见了他们大人了。
“大人,您不出门迎吗?那毕竟是锦衣卫的上差……”小衙役声音渐次弱下去,吸了吸鼻子,“我看上差脸色不是特别的好,颇有些……颇有些来者不善的意思,大人还是……”
冯兆霖啧的咂舌,又嗤了一声:“来的是谁?镇抚使卫箴吗?”
他笃定不是。
倘或是卫箴,哪里还会叫人进门来回话,卫箴要踏破他知府衙门的大门,谁还敢拦他不成吗?
走到哪里也没听说过,堂堂的北镇抚司镇抚使,奉皇命而行之时,还要给旁人留三分脸面的。
果然衙役摇头说不是:“他那腰牌上写的是右所千户。”
“一个五品千户,焉得本府出门相迎,你去迎他来,他爱进不进。”冯兆霖把话音丢下去,就又反身回了屋中去,态度再没那么坚决。
他不出门不要紧,可苦了这传话的衙役。
小衙役见劝不下,没法子,只能愁眉苦脸的又回大门口。
厉霄见他一人出来,当下挑眉冷声质问:“怎么着?知府大人官架子大,见了锦衣卫腰牌,也敢不出门相迎?”
小衙役干巴巴的吞口水,几乎吓的嗓音都变了调,但还想着替冯兆霖解释两句,只是越描越黑,反倒显得冯兆霖不把厉霄看在眼里。
要说起来,厉霄自己进了门,也就算了,他不是非要计较这个,况且卫箴昨天还特意吩咐过,多少客气些。
他们现在是要从冯兆霖口中套话的,太不客气,或是逼的人家太紧,都没什么好处。
只是厉霄有自己处事的一套法子和原则,于他而言,冯兆霖软禁杨明礼在先,眼下不会猜不到他为什么而来,虽然锦衣卫会无故插手这种事,说来令人匪夷所思,但他这时候登门,只能是为杨明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