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她爹的意愿也很明显了嘛。
只是她没有想到,大理新君的敕封对象,并不只是她爹,还有她和原随云。
而且给他们兄妹的封号规格还很高,是郡王和郡主。
原芙月:“……”怎么肥四!都隔了三代了,不用这么大手笔吧?!
对此,大理国使者的说法是,这是他们那个堪称孝顺模范的国君的意思。
原芙月顿时默然。
行了,这下她的身份更牛逼了,不仅是中原第一武林世家的大小姐,还是大理国的郡主。
然而不管她身份再怎么牛逼,她也没法立刻摆脱那个让她心累无比的戏精哥哥!
想到这里,原芙月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练剑,争取早日吊打这个戏精,让他对自己有所顾忌,最好没胆量再惹她。
原芙月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按原随云那个就是看不得她好过的性格,若是知道了她现在的剑是传说中的碧血照丹青,不动什么歪心思才怪了。
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小无相功这般玄妙,我是不是得学好久啊?”
灵鹫宫主人知她这是心念那位关心她又身体不好的长辈,便揉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凭我们阿月的聪明,估计三天就能入门了。”
而像这样的功夫,最难的就是开头,但只要进了入门境,后面自己照着心法练下去便可。
原芙月的武学天赋这般卓绝,还有他亲自教授,根本没有入不了门的道理,说不定三天还估长了呢。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一点没错,在习武这方面,原芙月的确是一点就透,根本不用他多费口舌。
最后她只用了两日便摸到了门道,还顺便记熟了小无相功的心法口诀,聪明得不像话。
如此,灵鹫宫主人便也放了心。
“明日一早,我便送你下山。”他说。
“谢谢宫主哥哥。”原芙月高兴道。
他摆摆手表示不用,旋即又吩咐自己的手下为她好好整理行囊。毕竟从天山回太原的路可不短。
看着身为一派之主的他为自己忙上忙下,原芙月不可谓不感动。
当天晚上她早早回了房,睡了个饱觉,养足了赶路的精神。
两人在冰谷入口处碰头,而后一道穿过那条隐蔽的通道,沿奇诡陡峭的山路下了天山。
快到山脚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便偏头问她道:“你离家出走时,应当有骑马罢?”
原芙月点头解释:“有的,不过上山之前,爷爷让我将马暂时寄养在南边山脚下的村子里了。爷爷说那些村子便是靠为每年想上天池一探究竟的江湖人保管车马讨生活的,定会为我好好养着,丢不了。”
“那便好。”他放心了。
话音落下时,山脚也近在眼前了。他止住步,嘱咐她接下来一路小心。
两人道完别,原芙月便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往为她保管小白马的那个村子过去了。
而他站在上山路入口处,望着小姑娘动作轻盈地跑向南边,待那背影渐渐同远山融为一色,才拂袖转身,重新上了山。
就像虚竹说的那样,南边那几个村子,多是靠替人看顾车马混饭吃的。
原芙月当初去寄放自己的小白马时,就曾遇到过好几个已经探完天山的江湖人过去取马。这回她赶过去取马,自是又碰上了一批。
v章购买比例不足者看不到更新,补齐或等几天即可原芙月对正经的典籍兴趣不大,但待在藏书阁内不出去总要看点什么来打发时间,于是她就专门去找那些写武林秘闻的书看。
不得不说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四岁到七岁的三年里,原芙月津津有味地翻完了她能够到的所有“武林异闻录”。
原芙月对这个江湖的大概了解,也正是从那些书里开始的。
而这些书里提到的诸多奇人异事,讲得最详细的大概就是大理段氏,全因两百年前,原家一位先祖曾去大理国游历过,与当时的大理皇帝一见如故,成了朋友。
后来这位先祖游历结束回到太原,同大理皇帝也依然保持着来往。
之后的两百年里,前一百年段家和原家的关系始终不错,后一百年原家自觉在武林中风头太盛,主动远离了许多江湖事,才同大理国稍有疏远。
但稍有疏远并不意味着断绝往来,比如今日段家来了人,原东园还是得敞开大门迎接,并派人把溜出门的女儿接了回来,以免失了礼数。
思及此处,原芙月又忍不住问还搭在她手臂上装得一派温柔慈爱的兄长,道:“段家的人,为何忽然千里迢迢来了太原?”
原随云闻言表情未变,语气也依旧柔和不已。
“大理皇帝薨了。”他说。
原芙月:“???”卧槽?这事有点大啊?
原随云继续:“大理皇帝当年与祖父交情不错,据大理来使说,他留下了一道遗旨,与原家有点关系。”
大理皇帝和他们的祖父有交情这件事原芙月是知道的,藏书阁里好几部书上都记着呢。
但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这几十年间,无争山庄对江湖事的参与越来越少,最后干脆彻底不作理会了,同大理国的联系也不曾再联系过。
在这种情况下,大理皇帝居然还会在遗旨里提到原家?
……看来藏书阁里的八卦写得不够全啊。
这样想着,原芙月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原随云走到了无争山庄的正堂前,而大理段氏的来使此刻就在里面。
尚未进门,原芙月便率先听到了父亲原东园的声音。
原东园道:“几位的来意我知晓了。”
尽管他的声音听上去同平时区别不大,但原随云和原芙月还是敏锐地辨别出了他略显复杂的语气。
兄妹俩俱是皱了皱眉,而后又一同迈进正堂,在原东园的目光下,见过了那三个大理来使。
对方的态度比原芙月想象中要客气和恭敬许多,见他们一进门就弯腰行礼,忙站起来表示不必如此。
这神态这语气这架势令原芙月愣了一愣。
在原芙月看来,大理段氏怎么说也是皇族,就算是几十年前同无争山庄有过交情,也不至于这么……这么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
所以大理皇帝的遗旨里到底写了什么?
怀着对这个问题的好奇,原芙月跟着原随云一道入了座,顺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对面表情微妙的自己父亲。
待兄妹俩入座完毕,为首的那位使者也重新开了口。
使者道:“我等初至太原时,便听说了原庄主的一双锦绣儿女,今晚一见,果真不负盛名。”
原随云闻言,微笑着和声道:“家妹的确锦绣无双,我便算了,不过是个登不上台面的瞎子而已。”
原芙月:“……”你神经病啊!在客人面前都要即兴演一演!
然而整间正堂里,也只有她知道原随云在演。
大理国的使者听他这么说,当即表示话不能这样讲,而后万般真情实感地将他夸了一通。
平心而论,以原随云的武学天资和造诣,的确当得起那些溢美之词,但原芙月听在耳里,还是很想翻白眼。
好在那三位使者各自夸了几句后就将话题切到了刚过世没多久的大理皇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