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儿心情沉重。

来之前，婢女已经提醒过她，云芳华要问的是白水城姜家的事，让她一定如实相告。

当时她就猜到，这件事肯定是和姜灵儿有关。

姜家药园被洗劫的事很可能败露了。

这个猜测让她兴奋不已。

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大好的机会——除掉姜灵儿的机会。

她之前威胁过姜灵儿，姜灵儿又狠毒无情，肯定不会放过她。

若是这次能够将姜灵儿打落尘埃，她就危险了。

所以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见了云芳华之后该怎么说，既能够把自己摘出来，又可以把姜灵儿打下去，让姜灵儿万劫不复。

却不想，姜灵儿竟然如此狡猾，不知道用什么阴险手段躲过了这一劫！

看姜灵儿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在跟她耀武扬威，警告她待会儿说话注意呢！

尽管姜灵儿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笑了笑，孙婉儿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此一来，她之前想好的话就得改改了。

可问题是，带她来的这名婢女乃是云芳华的心腹，身份可比她这种记名弟子要高得多，甚至就连不少正式弟子和亲传弟子都在巴结她。

这样的人，岂是她一个小小的记名弟子能够得罪的？

偏偏她们来之前，这人曾经暗示过她对姜灵儿落井下石，她若是不照做，这人岂会放过她？

孙婉儿下意识看向婢女，果然看见她的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警告的意味甚浓。

这等于是告诉她，如果她敢包庇姜灵儿，那么她的下场会很惨。

孙婉儿咬着牙，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满是苦水。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记名弟子，不管是现在的姜灵儿，还是云芳华的心腹婢女，她都得罪不起！

这可真是苦了她。

跪在云芳华面前的时候，孙婉儿都还在犹豫自己到底该怎么选。

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个艰难的抉择。

拿不定主意，孙婉儿只好猜测姜灵儿逃过一劫的原因。

她对云芳华的心腹婢女虽然不了解，却也知道这人的地位不一般。

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得罪云芳华的弟子。

她既然有意针对姜灵儿，那就说明，她知道姜灵儿已经万劫不复，没有再次起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