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萱直觉云葵口中这个“紧要的事”跟她有关,或者说,是跟药灵之体有关。
她更加紧张,连呼吸都屏住了:“娘想到了什么?”
云葵身为母亲,哪里会看不出云萱此时的紧张?
可是药灵之体事关重大,她宁可现在粉碎了云萱不切实际的奢望,也不希望让云萱空欢喜一场,把她捧得高高的,再让她狠狠摔下去。
所以云葵犹豫之后还是说出了心中的忧虑:“萱儿,娘曾经听说,真正的药灵之体觉醒时会出现药灵天香。”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可云萱还是听懂了她的未尽之意。
她觉醒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什么药灵天香。
意识到这一点,云萱高高悬起的心便重重地坠落下去,摔得七零八碎。
她想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反而觉得眼睛酸得厉害,必须不停眨眼,才能防止自己突然哭出来。
她不能哭。
从小云葵就告诉她,她是帝京云家的少主,而眼泪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她都不能哭!
可是,她真的觉得好难受,怎么办?
明明药女神像睁开眼睛的时间跟她觉醒的时间能够对得上,可为什么就不是她呢?
难道说事情就有那么巧,她觉醒的时候,正好还有一个人也在觉醒,而且那人还觉醒了真正的药灵之体吗?
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地她?
云葵也觉得,这样残酷的事实对于云萱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事实是这样。
一旁的轻歌默默看着云萱难受的样子,只觉得满心不是滋味儿。
她是家生子,从小就被精心教养,然后又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后才得以跟在云萱身边伺候。
可以说,她是跟着云萱一起长大的,跟在云萱身边的时间甚至要比父母亲人久得多。
这么长时间的陪伴下来,她不仅将云萱看作是天一样的主子,更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所以看到云萱难受,她比云萱还要难受。
她犹豫了一阵,突然鼓起勇气问云葵:“家主,婢子斗胆问一句,药灵天香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真的存在吗?”
云葵身为家主,向来说一不二,还从未被一个婢女如此质问过。她心中非常不悦,只是涉及到云萱,她才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只是皱了皱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轻歌知道云葵是生气了,想到云葵的手段,她心里也非常害怕,可她还是大着胆子说道:“婢子只是觉得,传说的东西未必就准确。
婢子也曾经听过许多传说,还有很多传奇之物,可是传说里的那些东西究竟长什么模样,婢子却是从未见过。
所以婢子斗胆,就想问一问,药灵天香有谁见过呢?它是真的存在吗?还是以讹传讹?”
“这……”云葵陷入了迟疑,因为她的确从未见过药灵天香,甚至对它所知甚少。
她毕竟只是云家旁支的家主,知道的东西全是祖辈上流传下来的那些,比起嫡支来说,他们这一支的传承真的是非常有限。
所以她只是隐约知道真正的药灵之体觉醒时会出现药灵天香,可那药灵天香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就不清楚了。
如今被轻歌一问,她就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心底也盘旋起了疑问——药灵天香究竟是什么?它真的存在吗?
这个问题她实在想不出答案,便下意识朝云萱看了过去。
不想,云萱也正紧张地朝她看来,双眼中泪光盈盈,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看到这样的云萱,云葵先是本能地皱眉,觉得她太懦弱,实在有负自己多年的教导,可是紧接着,她还是心软了。
云葵本能地替云萱开脱。
这些年来,她的萱儿已经足够优秀了,这一次若非是药灵之体关系重大,她的萱儿也不会露出此番小女儿情态,丝毫没有继承人的稳重。
云萱紧张地看着云葵,张了张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娘,你觉得轻歌刚才说的那些……有可能吗?”
云葵自己也没有答案,眉头便一直皱着,十分苦恼:“娘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