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方若天头也没抬,翻了两下,索然无味地合上菜单,递还给雪姐。
雪姐心底一空,失望地从他手里接过菜单,接着就听方若天问:“你这菜单是不是不全啊?”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像是找茬,一般的饭店老板听到绝对会心生不悦,雪姐却是眸子一亮,眨巴眨巴眼睛,睫毛忽闪得像两把扇子一样,从方若天身上扫到邱予身上,尤其在邱予一身协会会服上停留不短的时间。
“方少说笑了,整条红街,可能找不出比我们这的菜品更全的菜单了。”雪姐抿着唇不失客气,“方少还想吃点什么,我再另外叫大厨给做?”
雪姐的笑容又稳又魅惑,但方若天却能从中听出一抹慎重。雁鹊楼有另外一张菜单,知道的人不多,那其实也是雁鹊楼的隐藏服务。
方若天懒洋洋地靠着椅子背:“雪姐不愿意拿出来也没关系,我今天就是慕名来的,那张菜单上最贵的那一道,听说是叫什么‘神仙醉’的,真有那么神奇吗?”
雪姐笑容不减,正打算找个借口含混过去,却见方若天一比划:“给这个屋里的,每个人上一份,我请客。”
这话一出口,不止是雪姐,连刘凌都愣了。
方若天点的不是十几二十块钱的东西,刘凌见过那张菜单,那上面的价格已经不是以零的多少来衡量贵贱了,而都是以“万元”为单位,“神仙醉”的价格又是其中最贵的。
雪姐很明显地一滞,想笑又不太敢笑:”方少,您可别开这么大的玩笑。”她看看刘凌,知道糊弄不过去,算是默认了菜单的存在,“这屋里这么多人,七七八八、来路不明的,我可不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还不知道你们店的门道吗?”方若天舀了一勺子汤,盛在碗里搅着,“青白门脸,十字街角,东南朝向,整条街也就这一处,能在这间包间里吃喝的,哪个不是雪姐知根知底的老熟人,有几个不知道雪姐你做的是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