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梦洁老实回答,“其实我还不知道。”
“没有和你男朋友商量过吗?对了,你男朋友也是中国人,看来是要共进退啊。”赛丽打趣。
宋梦洁沉默,她没有告诉叶博她签证到期,面临着两个抉择,可以继续留下来支教,或者回国。
她没有问,是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在逼着他表态,同时心里也是在期盼着,期盼着他能主动提出要带她走。
下班回家,她对叶博的家已经很熟悉了,连隔壁住着一个印度女人,总喜欢晚上吃咖喱,再往隔壁住着从洛杉矶搬来的一家三口,丈夫是政府官员,孩子很吵闹。
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将超市买来的速冻食物放进冰箱。
房间除了大件家具外,其他一些小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地上放着几个大箱子。
厨房是唯一还没有被清除过的地方,带着那些美好的回忆,所以她更愿意待在厨房。
将土豆和冻肉拿出来,她慢斯条理的切着,一边思索着以后的事情。
回到东江市,可能事情就会有变化了,他会更加忙碌,也会有自己的交际圈,而不是像在乌鲁克那样和她关系紧密。
虽然彼此都承认了是男女朋友,但是承诺多么不可靠,只要他想抽身离开,就可以离开。
比如现在,现在他就可以抽身离开了吧,只要独自回国,再开启新的旅程就好了。
刀子切到指甲,她吓了一跳,急忙放下刀子和切到一半的土豆。
她已经一点食欲都没有了,但还是继续握着刀子,土豆被切成一块块的,整齐的放在盘子里。
或许可以测试一下吧,看他怎么说?
坐好咖喱饭,她随意吃了几口,又给叶博留了一份,拿着书坐到沙发上。
本来只想呆一会就走,没想到呆着呆着却忽然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西索,然后就是肩膀一暖。
叶博小心翼翼的把毯子盖在她身上,“吵醒你了?”
“没有,本来就没打算睡的,一不小心睡过去了。”宋梦洁起身,接着握着手臂呼痛,“麻痹了。”
叶博坐在她身边,把人拉到怀里,大手慢慢的揉捏着酥麻的手臂,“下次一定要到床上睡,或者盖上毯子,否则感冒了怎么办?”
“感冒了你会照顾我吧。”宋梦洁窝在他怀里说。
“要防患于未然。”叶博一本正经的。
这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他抱着自己,说会照顾她,会一辈子待在她身边,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
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讨厌,她匆忙从他怀里抽身,“吃饭了吗?”
叶博拉开领带,“还没有,想回来随便应对一下。”
“那正好,我煮了咖喱饭,还热着呢,你可以吃一些。”
叶博走到她身边,侧头吻了一下,“谢谢。”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后,她又难过起来,如果能够不分开,那有多好。
饭桌上,叶博大口大口的吃着,显然是饿坏了,临近离开,所以公司有很多事情要交代,这一件件忙下来,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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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请我喝杯酒吗?”她笑着抽出一支香烟。
冬青朝酒保动了动手指,然后拿起酒杯独自饮用着。
“好酷啊。”女人笑嘻嘻的靠近,“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的手从吧台地下的空隙伸过去,准确无误的覆盖在一个地方,“你女朋友走了吗?那我来取代她陪你好不好。”
手指灵活的动着,“相信我,我的技术一定会比她好的。”
感觉到掌心里的热度一下子惊人,似乎是在她提了女朋友三个字以后。
她笑,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子的么?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难道是在女朋友那里得不到满足?
“我会比任何人更加能够满足你。”她轻声说着,借助吧台的隐蔽慢慢的活动着手腕,这种身材好到爆的男人,接下来是什么滋味呢?
手臂被粗鲁的拉近,身体被迫往前倾斜,不相干的呼吸迎面扑来,她看到对方眼里有火。
冬青在她说女朋友的时候,脑袋里蓦然想着丁依依在身下的样子,随着那女人的动作,他将丁依依带入。
是丁依依的手在为他纾解,是她在挑逗他,是她在温柔的对他低语。
不,不是她,只是一个该死的,居然玷污她的女人!
“走吧。”女人看到了他眼里熟悉的火,那种火她在很多人身上都看到过。
“你不配提到她。”冬青冷冷的放开手,掏出钱夹子结账,留下错愕在当场的女人。
该死,他怎么会沉迷,居然把她和那个下流的女人混为一谈。
身下火热的情绪没有舒缓,而且只要想到丁依依一次,那种火热就更加难以自持。
他一拳打在墙壁上,转身靠着墙壁,重重的呼吸着,慢慢的等待那股火过去。
丁依依回到家,去叶水墨的房间看了看,然后才出门。
“太太,刚才叶总有打电话到家里。”索菲亚正好找她。
丁依依立刻掏出手机,手机上没有来电记录,“什么时候。”
“挺早的了,就两个小时前,然后我说您出去了。”索菲亚老实说道。
她点头,回到房间里,立刻回拨,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来,那边声音很安静。
“是我。”她发声,惊觉声音居然颤抖着。
“一切都还好吗?”
“很好,奶奶怎么样了?”
“情况暂时稳定,已经醒了,但是还要多观察几天。”
“那就好。”
声音骤然消失,除了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空旷得让人难受。
先开口吧,哪怕说一个字也好啊。丁依依这样祈祷着,兴许是祈祷被上帝听见了。
“那些照片,我也看了几张,很不错。”叶念墨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