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强而有势者绝非你一人。多行不义必自毙,董太师,你小心玩火哪!”
袁隗:“……”
袁隗本来就为这事头疼得很,好不容易装死到李儒过来,见董卓似乎不想追究,心盼着自己的好侄儿袁绍早点滚出司空府别再添乱,此时又被他临走前这句辛辣的讽刺砸了个头晕眼花,差点没晕过去。
董卓勃然色变,手背青筋暴起,差点没忍住将嘴欠的袁本初就地正法,被李儒狠狠按下,又低声说了些什么,才勉强站在了原地。
“袁太傅,”他没有再看袁绍,反而将目光投向了绿着脸的袁隗,一时没控制好表情,变成了狞笑,“你家教出了个好侄子啊。”
袁隗无话可说。
秦楚见董卓如此,就知道又是李儒劝阻了什么。李儒作为董卓唯一的谋士,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不能步步紧逼,才拦下他发难。
她现在还被剑指着,因此也没有火上浇油,只道:
“太师有什么要紧事,留待七日后的朝会再说吧。”
坐在位置上装鹌鹑的陈行石闻言悄悄抬头,看了眼她。
正常来说,朝会的确是七日后。然而董卓身为太师,跋扈专权,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她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宴席开始时恢宏盛大,结束得却潦草敷衍。总而言之,利诱虽然没有,威逼的效果却已经实现了。除了中间袁绍和秦楚闹出来的那点动静,其余结果都还尽人意,董卓于是心烦地挥挥手,让诸官各回各家。
文官们成群结队地从宴客厅中走出来,三言两语地小声交谈着,间或泄出的话语无非也是“强横擅权”、“不成体统”之类的话,年纪大些的双腿都在打颤,神神叨叨地重复念着“如何是好”。
秦楚夹在人/流里,听着丁原和另外几个寒门出身的武官骂骂咧咧地抨击这世道,挺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走至正门,才发现袁府的马车已经不在原处了。
派来驾车的李谨对着她抱拳一礼,护着她和荀彧上了车,在门前的一片嘈杂中压低了声音,汇报道:
“袁本初上马车北行五里后,忽然下车驾马向东,将朝廷符节挂于门上,朝北方去了。”
“大约是去了豫州或冀州。”荀彧偏头和她解释,“袁氏一族的根基在汝南,门生故吏遍布北方。他自知招惹了董卓,此番回去应会招拢豪杰。”
那应该就是后来“十八路诸侯结盟”的开端了。秦楚眨了眨眼,暗暗将董卓的死期向前挪了挪,防止袁绍崛起过快,挡了她的路。
然而还没等她考量出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具体时间,便感觉马车速度缓了一缓。
荀彧掀起车帘,已经能远远看见秦楚的府邸了,只是侧方另停了一辆稍显陈旧的马车。他还未想起是哪家的马车,就听见李谨恭敬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主公,前方有人自称陈行石求见。”
原来是那太祝丞。
作者有话要说:
李儒: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事未可定,不可妄杀”还是演义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