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主公来了。典军校尉已经走了吗?”
“是啊……不过把他儿子留下了,一会儿还得送回去。”
秦楚慢吞吞地走到书案前,随手抽出一张蔡侯纸,扫了两眼:“咦,最近事情不是很多啊。”
……反倒是一向清闲的西园校尉有得忙了。
曹操刚才接了消息,说有急事要处理,和她告了罪便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儿子留在这里别给舞阳亭主添麻烦。
郭嘉摇了摇羽扇,忽然笑了:“主公不乐意送吗?”
秦楚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郭嘉是在回答她的前半句话。
“曹家公子仪表堂堂,举止磊落肖似其父,”他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嘉见主公方才与他谈笑风生,还以为主公很喜欢他呢。”
阿楚迟疑道:“曹子脩宽和守真,是可塑之才,我的确很喜欢。”
郭嘉眉头一挑,有点无奈了。
他当然听得出秦楚是在刻意曲解自己的意思,然而他的问题太过敏感,轻易问不出口,也只能硬接下秦楚的话,七搭八搭地叹了口气,道:
“主公太狡猾了,分明知道……”
与此同时,帘外又传来一点动静。两人不约而同地一顿,细听了片刻,原来是阿湘被派了来传话:
“郭祭酒,庞将军那边的物资清单有些问题,想请您过去一趟。”
幄帐被阿湘掀起一道缝,春末的大好日光从其中争先恐后地挤进来,撒出一地的金光。
秦楚笑嘻嘻地夺过郭嘉手里的鹅毛扇,兀自摇了摇,又轻轻推了他一把:“行啦,干活去吧。”
郭嘉:“……”
东汉没有劳动法,真是太过分了。
军师祭酒叹了口气,平时拿来装腔作势的扇子也没了,只好愁眉苦脸地跟着阿湘走进了太阳底下,兢兢业业地干活去了。
——终于走了。
秦楚长吁了口气,把鹅毛扇往几案上一搁,随手拉来一只木凭几,干脆利落地一靠,心道:“真是吓死我了。”
系统的虚影飘到她脑袋边:“啊呀啊呀,秦楚,他还有话要说呢,这么盼着人家走,负心薄情呀。”
秦楚伸出右手,中指与拇指圈起来,弹了它一个大脑瓜蹦子,把紫仓鼠弹得瘫倒在地,又变成了鼠饼:
“我可没做什么。心与情都没交,怎么就负心薄情了?”
她想了想,又提起系统的后颈皮毛,和它的绿豆小眼对视:“对了,你折腾我那么几天,就更新了这么个东西?”
活动地点从脑袋里变成脑袋周围,更不更差别不大啊。
系统嘟囔:“你没负郭嘉的心,就要负人工智能的心……好吧,我现在不仅能飘了,还有更重要的新功能!你的‘无限生命’,从更新之后就可以分摊到别人身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