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林侧过身,伸手拍了拍秦江澜的肩膀:“人总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有不同的觉悟,女人看问题的角度,跟男人看的角度是不同的,你怎么也跟个女人一样了?谢谢你老秦!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陪着我东奔西跑,亲人也不及你,我和我老婆都会感谢你一辈子!”
秦江澜顿了顿,也拍了一下于林肩膀:“说的什么话!损完又谢我!兄弟之间,哪那么多矫情,是男人就别啰嗦!”
黑沉沉的深夜,天际如同涂抹过重重的浓墨,稀疏的星星点点微光也隐在了云后,夜风扑面,袭来丝丝清冷。
两人坐在了凉凉草地上,目光都固定在一片黑暗之下那栋唯一发光的房子里。
于林的声音里满是茫然:“你觉得吴泽远真的行吗?”
秦江澜回应他的,是一声不确定的叹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我觉得,还需要再加一名医生。”
于林转头问:“再加一个医生?做什么?”
秦江澜目光依然定格在发光的房子里:“给吴泽远当助手,用来监视他操作!”
于林摇摇头:“去哪里找这样的一个信得过,又有高明医术能监视出来的医生?”
秦江澜说:“我现在也不知道,但必须有这样一个医生,不然我不放心!”
于林顿了片刻说:“老秦,你想的很周到,让你担心了!”
秦江澜站起来,黑暗中胡乱拍打身后的草屑:“走吧,回去睡觉,不知道那妞疯完睡觉了没有。”
于林也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闹累了她会倒头便睡,走,我去你房间睡沙发。”
秦江澜刚跨出的步子顿停了一下:“你不回去她房里睡?”
于林短叹道:“我回了房间,两个人都不用睡了,她会跟我闹到天亮,难道你还不了解她么!”
他们走回了那栋发光的房子,察看了下四周,黄鼠狼的特工队正轮班看守着,每个人都提起精神不敢打盹,秦江澜走过去说:“辛苦你们了!”
黄鼠狼立正道:“秦总,于总,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老板娘跑了!额……不是跑,我们一定保护好老板娘!”
于林果然跟着秦江澜回了苏文若隔壁的房间,倒头睡在沙发上,秦江澜也不劝他,自己进浴室洗澡,出来后见于林已经睡的呼声震天。
隔壁非常安静,秦江澜暗暗苦笑,于林还是了解他自己老婆的,如果他去了隔壁房间,估计那妞吵闹起来,整栋房子的人都别想睡。
除了楼上楼下和外面轮班看守的特工队,几乎所有人都睡着了,秦江澜却一个人翻来覆去,一直翻到天亮才微微眯了片刻。
苏文若睡醒睁开了眼睛,反应好一会儿才看出自己身处何处,房门关的紧紧的,于林没在房里。
昨晚捂着被子哭了一夜,难过,心疼,悲伤,彷徨,甚至还怨天不公,为什么要让她这样活在世上,拖累这么多人,就这样夹杂交织着各种情绪哭累了才睡下去,睡到天光大亮,被草场里那群羊驼欢快奔跑的动静勾醒。
她起床来到房门内,伸手去摸门锁,抓着把手往下按,没有按动,被从外面用钥匙反锁了。
她没有大喊大叫,去了洗手间,看见镜子里面的自己两只眼浮肿的厉害,哭多了,哭久了,在自己脸上留下了她不想让人看见的痕迹。
赶紧给自己洗漱了一番,却因为双眼浮肿,看起来依然没有什么精神,要是这个样子给他们看见,一定会担心,于是她来到房门内,从里面轻轻的敲了几声,嘶哑着对门外的人说:“黄鼠狼?李承郁?是你们吗?”
门外的人回答:“老板娘,黄老大昨夜值班现在去睡觉了,您需要什么跟我说。”
苏文若不想让人听起来她的嗓子哭过,小心的清了清喉咙说:“给我拿个冰袋。”
门外的人应了声,脚步走远。
不到一分钟,人回来了,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端来个盘子,里面有早餐,还有一袋冰块。
把盘子放在桌上,人出去就又锁上了房门。
她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却没有半点食欲,拿起冰袋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给自己敷眼消肿。
秋天的早晨凉爽之余还带着丝丝冷意,这都是因为她体质柔弱的关系,没有多余的脂肪为她提供热量,才会让她感觉到冷,加上敷在双眼的冰袋,她的身上的毛孔已经紧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即便如此,她也照样敷着双眼,敷了十几分钟,再去洗手间里照照镜子,消肿了不少,活动了几下面部肌肉,她对着镜子挤出一丝微笑,这样看起来,好多了!
她又去敲响了自己的房门,门开了,对外面的人说:“让于林上来。”
于林片刻之后就来到了房里,见桌上的早餐纹丝未动,一言不发拉她到餐桌上,端起果汁轻柔的送到她嘴边。
她乖巧的张开了嘴,噙住了杯沿,泪滴一滴滴从眼里滑过面颊的落入了杯里,跟一杯甜甜的橙汁搅合在一起,喝进嘴里,已经品不出那些咸咸的苦涩。
于林替她擦去了安静的泪水,将她的头搂在自己怀里说:“老婆,你就听我一次吧,我一直都缺少勇气求你答应我的要求,除了你嫁给我以前,那时候我考虑了三天三夜,不知道冒昧的跟你说让你嫁给我,你会不会因此不理我,然后再也不跟我说话,后来我还是鼓起了勇气,打在游戏公屏上,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