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起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sean的母亲八九点中就又来到了农场,还是一队的豪车,而且这次还多了好几辆。
sean说的没错,他的母亲来了农场,这个农场就会有很多人,今天增加的这几辆豪车,应该就是他们的亲朋好友。
苏文若暗自庆幸自己机智,如果按sean的安排去当个假女仆,呆在房子里,现在应该是被众亲朋好友呼来喝去,端茶倒水的跪地擦桌的真女仆。
现在虽然只能跟几个工人和羊驼做伴,好歹不是真的做体力活,总比在那栋漂亮房子里,被当成下人使唤要强一些。
进去房子里没多久的那些人,很快就出来了,苏文若以为是会离开,结果人家一个个说说笑笑的是来逛农场的。
那人堆里,有sean的母亲,虽然不是昨天那身红色,已经换了白衣蓝裙,苏文若却在远处一眼就认了出来。
因为sean的母亲很美,在那堆形态各异,百拙千丑的亲朋好友之中,越发显得皎皎出尘。
每个举手投足,有极具中国传统女人的端庄温婉,也有久居国外的优雅大方,这样的女人,能教育出一个气质高贵斯文有礼的绅士sean,一点都不奇怪。
苏文若觉得,如果和这样一位母亲交谈,应该会受益匪浅。
想什么来什么,那群人见到羊驼很兴奋,一个个朝苏文若走过来。
然而一看那些人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模样,苏文若皱起了眉头。
这群所谓的亲朋好友,真的是来关心sean的身体吗?
她不是很高兴,如果这些是她的亲戚,她会马上端茶送客。
压低了头上的遮阳帽,假装给羊驼喂生玉米,有人靠近她的身旁,一把将她手里的玉米给抢了过去,想要喂羊驼玩。
她没有抬头,只用侧眼看见,是那堆亲戚里其中一个肥胖的妇女,她也不吭声,依然低着头,蹲着往边上挪了挪,尽量离这些对着羊驼指指点点,兴奋的玩弄羊驼的人远一些。
苏文若刚挪开没多久,她刚喂玉米的那只羊驼,突然对抢走她玉米的肥胖妇女吐了一脸口水。
她早知道会是这样!幸好挪的及时!
“ohygod!ohno!”那个肥胖的妇女尖叫起来,整张脸和脖子下面都是羊驼的口水。
她其实很反感外国人总是“哦买嘎”,特别是对这些人印象并不好的情况下,因此她完全没有理会那个胖妇女的尖叫,依然背对着蹲在地上,给另外一只羊驼喂食物。
sean的母亲从一旁快步走到跟前,见胖妇女那副狼狈样,非常内疚的带她回去房子里洗漱。
一堆人见胖妇女被羊驼的口水吐成这样,纷纷后退了几步,估计还庆幸刚才自己玩弄羊驼的时候没惹恼它们。
这么闹了一下,这些人也没了什么兴致,这个农场里,除了宽阔的草场和密密的树林,也就只有这群羊驼,和远处一匹独自啃草的白马。
不敢玩羊驼,却盯上了远处那匹sean的白马。
夜已经很深了,整栋房子还灯火通明。
苏文若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呆在草棚里,她不敢接近那栋房子,因为里面有医护人员。
照这样看来,她晚上不仅没有床睡,还会连续有一段时间要在草棚里跟羊驼做伴。
直到那些房子里的人,认为sean的伤病好了为止。
忽然听见草场深处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她机警的蹲在羊驼堆里,假装自己是一只羊驼。
果然是只有一个人,并没有发现旁边的草棚里这只假羊驼,轻手轻脚的往房子的方向走去。
苏文若抬头看去,那走过去的人,身宽体胖步伐沉重,却还在尽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是贝蒂!这才忽然想起来,柳音昨晚说,需要回去向领导请示关于她能不能留下来的问题,还交代了今天晚上会回来通知她,让她记得去贝蒂的农场。
结果她因为躲sean的母亲和医护人员,把这事给忘了!
她没去贝蒂的农场,贝蒂就自己偷偷摸过来找她。
苏文若惦着脚尖赶紧跑出去,趁贝蒂还没靠近那所房子,把她给拉了回来。
“oh,天呐,我的孩子,你把我给吓死了!”
贝蒂原本很专注的看向房子,正奇怪为什么半夜了还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左看右看,没看见男仆出来,又不敢进去找,不想一个愣神被苏文若从身后往回拽,差点尖叫出来。
苏文若把贝蒂拉到没有光线的地方,小声问:“贝蒂,柳音来了吗?”
贝蒂连忙点头:“她等了很久,你没有过去池塘边的房子,叫我来看看出了什么事,看起来好像真的出事了?你为什么这身装扮,那个房子为什么半夜还开那么多灯?”
苏文若回头望了一眼,那栋被灯照光亮的如同白昼的房子,一定是sean让男仆这么做的,因为sean听说她很怕黑,就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让光能照到草棚去。
她摇摇头:“贝蒂,我没事,帮我个忙,你回去跟柳音说我不在这里,她一定是要带我走的。”
话音刚落,又一个人影摸了过来靠近她们。
柳音因为等的太久,自己也摸过来了。
“嘘!”大约是知道两人会被吓倒,柳音一出现马上提醒她们不要乱叫。
苏文若心里隐隐下沉,柳音找过来了,肯定不会让她留在这里。
果然,柳音马上说:“走,去贝蒂那里,这里说话不方便。”
她只得磨蹭着被柳音推着走,摸索着走了很远,没有回贝蒂池塘边的房子,一直走到小矮山一处偏僻的阴暗的大石头下,柳音才放开了她。
两人坐在地上,贝蒂照旧去望风。
相互沉默了片刻,柳音才拍了下苏文若的肩膀,说:“你刚才在那边跟贝蒂说的话,我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