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处置。”
邱逑裘点头,而后对着张临寒吃吃怪笑,便好像饿极之人突兀地看到了一盘丰盛的大餐似的。
鱼负阴鱼朝阳不喜血腥,便先走了。
神秘少年深深地望了张临寒一眼,离开了屋子。
邹星幕表面上平静自若,实则狂喜异常,他幸灾乐祸地想道——死老头,如今你得意门生已然被毁,你还能得个善终?!
他想着想着,愈发觉得快意,竟大笑出声。
笑声久久不息。
半夜三更。
月儿高挂,清明如镜。
月光透过窄窄的窗户浅浅地落在了少年鲜血淋漓的脸上。
他垂头不动,有如一个死人。
忽然,“嘎吱”地一声,房门轻轻打开,再轻轻合上,一个娇俏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她脚步轻盈,身如灵雀,虽然面色微微有点苍白,容光却丝毫不减,反倒增添了一分西子的柔弱可惜之意,令人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她悄悄地走到少年面前,待看到那具千疮百孔的身体和满是血污的脸后,不自禁地惊呼一声,然后吓得赶忙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再发出声响。
她自小在山里长大,心思纯净,虽然习惯了剑口上过活的除恶任侠日子,但也不曾见过如此非人道的行举,于她而言,杀人就是一剑的事,一剑,或斩或刺,杀死敌人即可;哪里还用折腾那么多,至于反复不断地折磨、虐待更是想都没想过。
“你来做什么?”
空寂的房间内霎时响起沙哑的声音。
莫姗姗吓了一跳,以为师兄发现自己了,结果发现原来是身前的少年在说话。
她舒了一口气般地拍了拍自己渐具规模的胸脯,而后歪着头不服气地问道:“你管得着吗?”
“”少年半睁的双眼依旧被血糊住,只能迷迷蒙蒙地看到身前站着一个娇俏的身影。不过好在他还是认出了她的声音。
“你信不信我待会嚎一嗓子把你师兄叫过来。”少年料想到少女这次过来估计是不想为人所知,于是嘴角微勾,逗弄着说。
“你!你是不是笨蛋啊!你把我师兄叫过来你自己也要倒霉啊?!”
“我无所谓,反正我不可能更糟了。”少年耸耸肩。
莫姗姗气得想打人,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威胁过她,如今居然被一个阶下囚威胁,顿时起了火气,但转念想到眼前这人已经受伤颇重了,倘若动手时一个分寸没把握好可能就直接让他一命呜呼了,便强行压抑住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