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得鼻青脸肿,肋骨都断了几根。
还没等他爬将起来,少女便在他的小腹上迅疾地刺了一剑。
就像在刺一头落入陷阱的畜生。
小腹中剑的白鹞子望着少女仍旧如花的冷漠笑靥和丝毫没有抖动的平稳右手,只觉得她有如蛇蝎。
他急忙后退,内力逼出体内长剑后用手按住小腹止血,想要动身逃离此处却只觉双腿绵软无力。
原来,方才少女那一剑径直地刺破了他的丹田,如今元气外泄,内力十不存一,别说施展轻功逃遁了,便是走几步都格外困难。
但他不甘心,他是白鹞子,他从来没有失过手,他不想栽在这种地方,他艰难地移动身体走向唯一可供离开的屋门,仿佛那里还有一线生机。
少女歪着头看着白鹞子躬身曲膝艰难行路的模样,也不阻止他,只觉得“好玩”,答应师兄一起来“抓鬼”真的是对极了。
鱼负阴望着白鹞子挣扎的身影,觉得这人大概是脑子不好使。
从床前到门前的路仿佛极长,白鹞子感觉自己仿佛走了好几年。
血从腹部流下,贯穿伤造成的大量出血让他神志不清,他恍恍惚惚地走到屋门前,方要跨出时却忽的看见一人站在自己身前。
那人身披深色道袍,背负古朴长剑,双手负于身后,身材不甚高大却挺拔如一把出鞘的宝剑,躯体不甚壮硕却仿佛含蓄着惊天伟力,一双粗眉大眼炯炯如火炬,平淡地望着低伏的他。
白鹞子终于绝望了,眼前这人便是他全盛时期都不一定比得过,更何况他此时身受重伤?
白鹞子低头跪倒在门槛前,表示屈服。
宋朗清一掌击打其后颈将他劈晕。
“抓到了!抓到了!”
“武当少侠们抓到鬼了!”
奴才们敲锣打鼓,尖利的声音从南院传到北院。
张临寒已然完成了他的任务,本应立刻逃离府邸,但听闻这个消息后也有些好奇那个“白鬼”究竟是何人,便换了一身小厮的衣服跟着众人跑到孔府正中的会客厅看看那个所谓的“鬼”。
孔老爷穿着一身丝绸袍子便走了出来,面色淡然仿佛意料之中。
如玉穿着白色亵衣,挽着孔老爷的手臂,面容惨白。
围观的奴才小厮们见到主人来了,赶紧让出一条道路。
如玉仅仅往那人群中心望了一眼,便几乎晕倒——那个浑身湿透被众人吐口水扔石头泄愤的男子可不就是她的爱郎?
白鹞子双手双脚皆被粗绳绑在身后,原本的乌黑长发被人拔得仿佛野草,左鬓光秃十分可笑,以前英俊自信的脸庞此刻尽显潦倒颓唐,潇洒帅气的白衣上沾满了污脏的秽物和满是黑泥的鞋印子,就好像落入乞丐群里的贵公子。
张临寒望着白鹞子那张他讨厌了很多年的熟悉俊脸,吃惊道——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