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上了牌桌,文瑞和大家也熟悉,就在一旁看着。
李艳阳知道,文瑞总输肯定是有猫腻,但看看牌,发现没有明显问题,心想也是,文瑞四五十岁的人了,如果牌有问题都看不出来就太差劲了。
随便的玩了一会儿,李艳阳倒也谨慎,但还是输了一些,因为这个赌场不换牌,始终是一幅扑克,所以他没法藏牌。
没法作弊,只能依靠技术,但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算计,对面那个姓吴的总能避开他。
诈诈不住,真大的时候人家又不去了。
玩了十几把,李艳阳发现了,这家伙是真厉害,不仅赢自己厉害,其他人也很少能抓住他。
当然,也不是没有,但那都是锅里钱不多的时候,但凡激烈的时候,他十把能拿八把。
李艳阳始终觉得技术是一方面,运气也很重要,但这家伙给人的感觉是技术和运气都很好。
牌是大家洗,每次也都切牌,这也没问题。
至于打合牌也没有,李艳阳看的出,每个人都自称一派,输给他的时候也很懊恼。
虽然这种玩法不像结伴打牌能配合,但也是能合伙的,因为这东西可以提价,每人有一次机会,这时候牌好有人帮着提价打助攻就能让自己人输少赢多,专业术语就叫助踢。
这个现象也没有!
李艳阳很疑惑,但时间长了他终于发现了问题,就是这个家伙眼珠子总是乱转,总是盯着别人的牌,抓牌的时候也盯着牌堆。
这东西一人就五张牌,看自己的牌,看别人面上的牌分析无可厚非,但这家伙还看别人扣着的底牌!
有问题!
李艳阳故作随意的扫了对方眼睛一眼,然后随意的抚摸了一下额头,偷偷打开天眼,他看清楚了,这家伙眼睛里有东西!
隐形眼镜!
李艳阳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隐形眼镜,而是配合扑克牌用的!
既然如此,那牌也有问题,于是李艳阳看向扣着的扑克牌,他发现看到了!
他能从背面看到上边的印记,花色,字都能看清!
李艳阳笑了,这就好办了,你有我也有,也不去拆穿你,赢别人就成了。
有了这个发现,李艳阳就很轻松了,他和那家伙一样能看到彼此的底牌,这就相当于名牌了,就看谁运气好了,毕竟这是一轮发一张牌,不到最后一张谁也不知道谁大。
而牌堆,他们也只能看到最上边的一个,至于下边抓什么只能等上边的抓走了才知道。
文瑞不知道李艳阳的发现,一开始他还以为李艳阳有两下子,但见他一直输心想也不过如此,但没过一会,他就发现这家伙每次几乎出手必杀,登时打起精神。
这越看越惊讶,他和其他几个上桌的一样,都觉得老吴今天牌好运气好,没想到李艳阳也突然转运了。
结果就是钱不断地往李艳阳和老吴那走。
众人很快又发现个问题,李艳阳和老吴几乎从来不开牌,时而跟到最后,在最后一口叫价的时候离开。
他们不知道,俩人知道对方底牌,已经在最后一手分出胜负,也就不上了。
这东西是能判断牌路的,因为这个东西只用扑克里的九到a,有三条才算成牌,否则都是比大小,所以成牌的时候很常见。
很多次,文瑞发现最后一手的时候李艳阳成了却弃牌了,虽然看着老吴也像成了的样子,但他还是想不明白李艳阳怎么如此果断,有时候看着像,但也可能是诈啊,就这么弃了太可惜了!
但他当场也没提醒,毕竟钱还在赢着呢。
终于,李艳阳和老吴把其他几人赢光了,这才散掉。
离开的时候,李艳阳趁人不注意偷了几张牌,他知道,这东西明着想带出去是不可能的,赌场用这种扑克就不敢被人拿出去鉴定,估计拿到眼镜的也都是和赌场关系好的人。
回到车上,文爷爷担心道:“怎么样?”
“赢了!”文瑞不待李艳阳说话,激动道:“赢了五千多!”
“啥?这么会儿赢了五千多?”文爷爷有点惊讶。
文瑞似乎忘了被人拿住的郁闷,欣喜着点点头:“艳阳,你就留在连城吧,我跟你说,啥东西都没这个来钱快!”
文爷爷一瞪眼:“王八犊子!你特么以为都像你啊,还能把赌当职业?你能天天赢啊?”
被老爷子骂了一通,文瑞不说话了,他也习惯了,只是看看李艳阳,眼中跳动,仿佛在说你可以的,你技术不错,真能靠这个吃饭!
在他心里,赌牌当职业的人大有人在,多美妙的职业啊,既舒服还来钱快!
只是他有点苦恼,自己好像运气太差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技术也不错,断牌也蛮准,但不明白为啥老输。
李艳阳看到文瑞的目光,微微一笑道:“整天玩这个我怕被人剁咯。”
文瑞一愣,道:“你放心,那老板厉害,那里边没有乌七八糟的事儿。”
李艳阳笑道:“我也就是今天心情好,没有输钱,否则我非把那个姓吴的剁了。”
文瑞一愣,疑惑不解,然后就见李艳阳拿出五张扑克。
文瑞惊讶道:“你咋拿出来的?”
李艳阳笑着摇摇头,把扑克背向文瑞,道:“那些不重要。”说着他指了一张,问:“你现在先告诉我这张是啥。”
文瑞皱眉,看着背对自己的扑克,疑惑道:“那我哪知道?”
李艳阳笑着收起扑克:“这你都看不出来你还想职业赌牌?家里有矿啊?”
文瑞听到李艳阳的话顿时老脸一红,文爷爷也臊的不行,文瑞咬咬牙,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三十万,老爷子家底够,他还真拿不出,至于赢?得先有本钱。
转身再次要走,李艳阳第二次叫住了他:“文叔,不急,等会儿!”
文瑞有点恼火,然后就见李艳阳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本来还挺正经的李艳阳拿起电话之后立马换上一个鸡贼的笑容,然后贱兮兮道:“领导新年好!”
电话另一端的宁千寻语气不善:“你可是给我败了两次年了,这是第三次了!”
“嘿嘿,这证明我心里有领导么!”李艳阳说。
“印象中你不是拍马屁的人!”宁千寻说。
“现在这不进步了么!”李艳阳说。
“滚!军队教你正直,什么时候教你拍马屁了?”宁千寻骂道。
“哦,不是军队教的,是自学成材。”李艳阳道。
文爷爷和文瑞听得迷糊,怎么扯到军队了?
宁千寻道:“说正事!”
李艳阳笑道:“领导,需要赐予力量!”
“力量?啥力量?”宁千寻说。
李艳阳清了清嗓子,很庄严的说:“赐予我可以支配伟大的人民警察的力量!”
文家父子俩有点懵,还有这种技能?
宁千寻皱眉:“你又要干嘛?”
李艳阳听到又字一阵惭愧,但也只是一秒钟,立刻变得正值无比:“嗨!您还不了解您的属下么,和你一样,嫉恶如仇,遇到不平之事都愿意吼那么一吼。”
宁千寻一阵头疼,赶忙扯清关系:“我不这样!”
“……那我这样……”
“大哥,这世上不平的事多了,鸡毛蒜皮的你就别管了成么?”宁千寻很苦涩。
“鸡毛蒜皮我能废这么大劲儿么?小额贷知道么?不正规的那种,就是打个小额贷的幌子放高利贷的。”李艳阳道。
“知道,很多,你能管过来么?国家有管控,不用你操心,而且那些人专坑那些不值得可怜的人,你何必呢?”宁千寻道。
李艳阳很心痛:“领导,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被这种公司坑到自杀么?你知道有多少家庭被这种公司坑垮么?你知道有多少人因此流离失所,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因此成为孤儿么?”
宁千寻被李艳阳的排比给吓到了,这种社会事件她还真的了解不多,下意识问道:“多少?”
“……我哪知道!”李艳阳没好气道。
……
“别人就算了,坑到我头上了,我特么不把他端了我还是李艳阳么?我还是正义的使者,光明的化身么?”李艳阳问。
“……”
“我跟你说,搁我年轻那会,这个电话我是不需要打的,早抽丫皮,扒丫筋了!我……”
“扒皮抽筋!”宁千寻提醒道。
“不用关注这些细枝末节!”李艳阳很生气,我跟你找语病呢?这太伤元气了,还得重新酝酿情绪:“反正我跟你说,我现在是想做个合法公民的,以暴制暴那种小孩子的方式我现在是坚决摒除的,你可别逼我捡起来,我跟你讲,这东西上瘾啊!”
“你确定能搬倒?”宁千寻问。
“废话,分分钟的事,你还不了解我?什么时候打过没准备的仗啊,手上有录音,敌营已经被我包围,只待援军一到,我……”
“打住打住!我和那边联系一下!”宁千寻头疼。
“好的!”李艳阳说。
……
挂掉电话,李艳阳刚得意一笑,发现三人看着怪物一样看自己。
“咳咳,那个,失态失态,文爷爷见谅。”李艳阳说。
文爷爷木讷的点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李艳阳。
……
过了约莫十多分钟,李艳阳的电话响了,陌生号码,连城的。
“你好。”李艳阳严肃道。
“您好,我是连城公安局长周安民。”对方说。
“周局好,我现在在……”李艳阳看了看文爷爷,文爷爷报出个地址,李艳阳报了出去,道:“你现在带人过来,警力大概需要二三十吧,速度!”
周局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因为京都来电,全力配合这位不知道什么身份的领导,就一句话不容有失,当下不再犹豫,赶忙出动。
李艳阳等人等了几分钟,然后就见十来辆警车呼啸而至。
文爷爷父子被震惊的合不拢嘴,下意识看向李艳阳,有点怀疑,这是他调来的?
车子在几人跟前停下,出来一个一身警服,一脸威严的中年男人:“请问哪位是李艳阳先生?”
李艳阳站了出来:“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