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肚子里是儿子,还是女儿

炎珺紧随其后,“我觉得吧,咱们还是应该不去最好,毕竟这压死薛老的最后一棵草可是你下达的那些调查令,现在过去,怎么着都有点像是不安好心。”

沈一天止步,“夫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就差人送两幅花圈过去吧。”

炎珺见他依旧执着的走向停车场,蹙眉道,“老爷这是又打算去什么地方?”

“去看看老三,不是说已经清醒过来了吗?”沈一天打开车门,“薛家承该庆幸他没有弄死我儿子,否则我沈一天一定斩草除根永绝他薛家一门。”

炎珺坐在另一侧,“虽然过程凶险,但总算是否极泰来。”

“不过从这件事上我也看出了一点。”

炎珺诧异,“老爷看出了什么?”

“沈晟易那个家伙的博士证说不准真的是捡来的。”沈一天一锤定音道。

炎珺嘴角微微抽了抽,“虽然我很相信自家儿子的人品,但老爷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老三这身体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过,如今还不足半年就出现了岔子,当然不可否认对方是有备而来,但说好的刀枪不入啊,这个混小子,连他亲爹娘都敢唬弄。”

“说到头还是因为没有妻子管着。”

炎珺想了想,“老爷的意思是准备给他选一门亲事了?”

“他这些年也是玩够了,是时候定下心好好的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管一管了。”

“老爷可是有人选了?”

“陈家四小姐今年25岁,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出落的也算是亭亭玉立,在京城名媛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前些日子我与陈将军提及过一二,就看孩子们中意还是不中意了。”

“婚姻这种事可强求不得。”

“夫人的顾虑我懂,我当然会尊重孩子。”沈一天笑道,“这是陈家四小姐的联系方式,等一下你给老二,让他试着联系联系。”

炎珺反反复复的斟酌一二,“这么快是不是有点轻浮了?”

“这一回生,二回就熟了。”

“虽说话是这么说,但老二这个人一看就是不怎么靠谱的人,您确定他上前搭讪不会当成流氓?”

沈一天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那就委婉一点,现在不是流行微信聊天吗,让他们用这些社交网站好好的熟悉熟悉。”

“既然这些事老爷都想好了,那我就这么安排一下。”炎珺将联系方法放进自己的皮夹里。

车子顺着泊油路一路疾驰而过。

正午的阳光郁郁葱葱的落在窗台上,照耀着那束刚刚盛开的百合越发的灿烂美丽。

萧菁靠在床头位置,小手指忽轻忽重的在沈晟风的脸上戳来戳去,一个人玩的好不开心。

突然间,一只手握上了她的手,下一瞬,用力一扯,直接将她的身体靠了过来。

萧菁担心自己的野蛮动作会给他造成第二次伤害,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力度。

沈晟风睁开眼,两眼接触到她的视线时眼中的神色霎时变得浓烈起来,他托着她的腰,使得她进一步的靠过来。

萧菁拒绝道,“队长你身上有伤。”

“没关系,这只是一点小伤。”沈晟风亲了亲她的额头,“专家说过一天之内要保证三次以上的亲吻才能维持婚姻的甜蜜度。”

萧菁面颊微微泛红,“队长可是当真了?”

“你说的每一句话在我心里都是最真实的话,我不能带着一点怀疑去质疑你的话,这是我身为丈夫对你最起码的尊重。”

萧菁手指头在他脸上勾了勾,“可是这句话一听就像是玩笑话。”

“我喜欢你这样的玩笑话。”沈晟风有了一点精神,靠着床边撑起上半身。

萧菁扶着他的手臂,紧张的说着,“队长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替你做。”

“我想吻你。”言罢,他已经强势霸道的勾住了她的后脑勺,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一口吻住她的红唇,像品尝佳肴那般吻得很认真很仔细。

萧菁面红耳赤的低下头,“队长你还是病人,不能这么不遵医嘱,二哥说过了你要好好的躺着,不然刚刚植好的新皮容易破损。”

“沈晟易那个庸医的话你也相信?”

“虽然我并不怎么相信二哥说的话,但我现在也只有他的话敢相信,他是你的医生,他不会因为一点私怨就小肚鸡肠的说瞎话骗我。”萧菁扶着他躺回了床上,“以后要保证婚姻甜蜜度这种事,你大可以放心大胆的交给我。”

沈晟风明知故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萧菁回头瞄了一眼并没有多余人的房间,俯下身直接吻上了他的唇,更是拿出一马平川的气势成功的撬开了他的嘴。

沈晟风顺势越发得寸进尺的将她抱入怀里,好似感觉不到她身体压下来造成的疼痛那般,加深了那一个深吻。

萧菁捂住自己的嘴坐起来,看了看对自己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队长,指了指他肩膀上再一次破开的伤口。

沈晟风不以为意道,“沈晟易果然是个庸医,缝合的这么差劲,一点过激的动作就破开了。”

“队长不疼吗?”萧菁小心翼翼的替他揭开纱布,拿着消毒水清理着周围的血迹。

沈晟风摇了摇头,“不怎么疼。”

萧菁正在清理伤口的手骤然一停,她抿唇一笑,“队长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红颜祸水,而你就是为了我而不择手段的昏君。”

“这大概就是古人常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萧菁忍俊不禁,“队长什么时候也这么不着腔调了?”

“我媳妇儿一直以来都异于常人,我自然也要学会融入她的世界。”

萧菁想了想,“我怎么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歧义,队长这是拐着弯的说我缺根筋吗?”

“你不是缺根筋,你只是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公主,是我沈晟风心里最爱的那个小公主。”

萧菁低头浅笑,“你这样说咱们闺女得吃醋了。”

“她听不到。”

萧菁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那这个家伙呢?”

“我觉得他会是一个儿子。”沈晟风握上她的手。

萧菁摆了摆手,“我觉得会是一个女儿。”

“为什么这么说?”

“队长没有听说过血浓于水心意相通吗?”

沈晟风摇头。

萧菁嘟了嘟嘴,“队长真的认为这是一个儿子?”

“嗯。”沈晟风很肯定的回答。

“队长为什么又怎么肯定?”

“如果是女儿我会舍不得打她,但儿子就不同了。”

萧菁不明他的言外之意,“好端端的你打孩子做什么?”

“他让你吃不下东西。”

萧菁掩嘴一笑,“这算是什么理由?”

“总而言之,这孩子就该打。”

萧菁笑的前俯后仰,“队长你这样子真的好像一个七八岁心智的小孩子,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得耿耿于怀一辈子。”

“嗯,我媳妇儿我自己都舍不得欺负,这混小子欺负了你就该打。”

萧菁侧身躺在他身旁,仰望着他的眉眼,“那队长以后下手可得轻一点,万一动肝火伤到了你,我也会心疼的。”

沈晟风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分寸,会只伤孩子皮,不伤为父心。”

“你说宝宝会不会听见我们说话?”萧菁低头看了看平坦的肚子,应该听不到吧。

沈晟风牵上她的手,十指交叉,“他现在只有指甲大小,还没有耳朵,听不到。”

“那以后有耳朵了,咱们就不说这些话了。”

“好,我写给你看。”

“那他会不会也看到?”

沈晟风摇头,“他那个时候还不认识字,放心,他看不懂。”

“那样我就放心了。”萧菁莞尔。

沈晟风瞧着怀里笑的天真无邪的小士兵,忍不住的勾唇一笑,蜻蜓点水的一吻浅浅淡淡的落在她的额头上。

萧菁抬眸,“队长。”

“嗯,我在。”沈晟风越发用力的抱着她。

萧菁感受到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药水味,虽说有些刺鼻,但勉强能够接受,她笑道,“这样真好。”

“嗯,这样很好。”

萧菁又皱了皱眉,“可是我又觉得我们身边隔着一个第三者。”

沈晟风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肚子,“他还只是一个小豆芽,不懂这些事。”

“队长真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我说过了,你是我永远长不大的小公主。”

萧菁靠在他身侧,莞尔,“我也做了一个梦,梦里同样有一个小孩子,他骄傲的扭着自己的小屁股,很胖很圆,滚跑了。”

沈晟风看着她,抬起手动作温柔的抚摸过她的眉眼,“我突然觉得他又不像我,像你一样,特别漂亮。”

萧菁羞赧的握上他的手,尽量的不碰到他的伤口处,“还疼吗?”

“不痛了。”沈晟风想要坐起身,奈何刚刚一动又倒了回去。

萧菁蹙眉道,“队长你常说要我遵医嘱乖乖躺着,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空口白话了?”

“我不一样,我这个只是一点小伤。”沈晟风不以为意的说着。

萧菁指着他浑身上下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也不反驳他的话,就这么顺着他的语气道,“那你起来走两圈试试?”

沈晟风放弃了逞能,“可能是我低估了对手,是我大意了。”

“队长,我听大哥说起过这件事,也分析了一下,其实整件事很简单,无非就是有人设了一个局。”

“你说的这些话我懂,我一进院子就觉得事情不对劲,没想到果真不对劲。”

“他们采取的火攻?”萧菁问。

沈晟风点了点头,“是的,院子里都是火油,他们一早就设好了局,就等我们跳进去。”

“今早薛老向军部申请了一条保护令,请求上级派人支援薛家,真是恶狗先咬人。”萧菁倒上一杯水递到他面前,“喝一点吗?”

沈晟风咬着吸管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看着她面色微显苍白,心疼的握上她冰凉的手心,“这些事不用你费神去多想,交给我处理。”

“队长,可是我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萧菁脸上微露一丝狡黠的笑容。

“你想说什么?”

“既然薛老一早就准备好了请君入瓮,他的宅子里肯定还会藏着更多爆炸性的东西。”

“他们这一次打草惊蛇,你觉得东西还会留在宅子里吗?”

“他不是向军部申请了保护令吗?军部肯定会重视老领导,听许茅元帅说他一早就派人去了薛家严防死守,确保闲杂人等无法出入,所以那些东西短暂时间之内运不出来。”萧菁再道。

沈晟风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可能你想的是对的。”

“他给了我们一个这么大的礼物,礼尚往来,咱们也应该送还一点薄礼。”萧菁笑意盎然的将床侧的平板电脑打开。

沈晟风目不转睛的望着电脑屏幕。

“一个小时之前我就调派了许静静他们执行任务。”萧菁解释着。

“这先斩后奏可是要受处罚的。”沈晟风戳了戳她的小脑袋。

萧菁却是不怒反笑,“我萧菁的男人也不是能让人随随便便欺负的。”

“傻瓜。”沈晟风握紧她的手,“我沈晟风的女人也不是别人随随便便就能处罚的。”

萧菁侧身躺下,两眼盯着电脑屏幕,“队长,我们一起观赏这出好戏如何?”

“好。”

视频中,两三道身影从宅子前一闪而过。

许静静拿出了整个薛家布局图,整个薛家占地大约上千平米,一共四层楼建筑,每一层楼都有七八个房间,后院里还有几间杂物房,占地约百平米。

耳麦处传来凌洁的声音,“我已经进入二楼位置。”

“好。”许静静合上了地图,从墙垣处谨慎的移动身子。

大白天视线效果很好,但也不利于隐藏自己,特别是军部派来了一支百人队伍驻守在四周,她不得不谨而慎行。

“我已到达三楼位置。”魏紫琪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好。”许静静加快脚程,抵达了后院的两处无人看守的杂物房内。

她的鼻子动了动,空气里若隐若现着一股淡淡的汽油味,她俯身透过窗子缝隙看向屋内,里面有几十个半人高的油桶,里面的液体加起来少说也有七八吨。

许静静轻轻敲了敲耳麦,道:“西面坐标十点位置,发现目标。”

话音一落,分布在各层楼的所有人将背包里的东西放置在天花板上,随后一个个撤离宅子。

许静静将配枪挂在脖子上,从鞋底位置拿出一把短刀,刀尖从锁眼处滑过,咔嚓一声,大锁弹开。

随后她跻身入屋,望着屋内一股挥之不去的汽油味,嘴角微微上扬,这爆炸力应该不弱。

许静静将炸弹放置在油桶上,调好时间,转身离开。

薛老正在书房内查看着邮件,听着走廊处传来的一阵阵脚步声,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皱。

下一瞬,管家轻叩房门,“老爷,刚刚发现了可疑人物进入宅子。”

薛老一把合上电脑,看了看景色如常的窗外,“调查出来是什么人了吗?”

“不清楚,目前只捕捉到一道一闪而过的背影,并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人,但从身手上看来,对方应该是特战队精英。”

薛老嘴角微扬,“果然不肯善罢甘休,启动一级防御,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

薛老看着气喘吁吁跑进来的一名警卫兵。

管家厉声呵斥,“毛毛躁躁的做什么?”

警卫兵站直身体,敬礼,回复道,“长官,刚刚得到消息,许茅元帅下了撤退令。”

“啪。”薛老拍桌而起,“谁给他的命令?”

“不清楚,现在宅子里所有派驻进来的部队已经尽数撤离。”

薛老神色一凛,好似明白了什么,“不好,赶紧离开。”

“嘭。”

话音未落,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三楼位置开始,紧接着二楼处同样蔓延开一阵阵巨大火浪,下一瞬,一楼位置剧烈的抖了抖,不过眨眼间,震耳发聩的爆炸声破碎了整层楼的玻璃。

薛老来不及撤离,刚一出书房大门,一股火浪迎面扑来,他身体往后趔趄,险险的避开火焰的侵蚀。

“老爷从窗户外跳出去。”管家指着书房内的窗子。

薛老狼狈的爬上了窗户,刚一动便闻到了空气里一股若隐若现的火油味,他目光一沉,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右侧方位看过去,带着毁天灭地的火浪吞噬了整个宅子。

“啊。”薛老身体失去平衡直接从窗户上滚了下去,火焰燃烧在他的周身上下,他翻来覆去的在地上滚着,企图扑灭大火,可惜昨晚上院子里残留的火油并未清理干净,一经火焰侵袭,噌的一声全部被点燃。

管家惊慌失措的看着被熊熊大火包围下的薛老,着急的命令着身后的警卫兵,“快救老爷,快救老爷。”

薛老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被焚烧过后的剧痛让他整个身体都处于痉挛似的颤抖着。

“老爷,老爷。”管家拽住了薛老的脚,想要将他从火焰包围圈里拖出来,却未料刚拖了几步,一阵更加凶猛的爆炸声从院子里惊天动地的响起。

“轰。”成吨的火油爆炸威力无疑能炸毁一整座大楼,整个薛家大宅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吹,就拦腰而断。

环山公路上,一辆越野车不露声色的离开。

许静静摘下耳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凌洁听着身后响起来的爆炸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大宅的方向,啧啧嘴,“这下子怕是得惊动整个花国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薛老这完全就是作茧自缚。”魏紫琪一脚踩上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好。”许静静脱口而出。

凌洁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静静也觉得他自找的?”

“是。”

“虽说有些不尽仁义,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们这可是替天出道,哈哈哈。”孙月言扯开嗓子放声大笑。

许静静很努力的组织着语言,本打算用着自己流利的语言来表述一下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她脸色渐渐的涨红,憋在嘴里的话一句一句的准备呼之欲出,她道:“好。”

整个车内突然安静下来。

许静静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周围的四位战友们,再用力的憋着自己想要说的话,很努力的捋顺自己的舌头,她又道:“很好。”

“啪啪啪。”凌洁急忙鼓掌,“很棒,静静多说了一个字。”

许静静很满意自己的进步,她再一次提着一口气,仿佛感受到了自己肺腔里带来的那股想要一吐为快的欲望,她再道:“非常好。”

“啪啪啪。”孙月言激动的鼓掌,“静静厉害了,说出了三个字。”

许静静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她很肯定的点点头,想着络绎不绝的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她张开嘴,说了,马上就说了。

“好。”

然后呢?众人期盼的看着她默默的涨红了自己的脸,看这劲头再涨下去,估计得晕过去。

凌洁给她扇了扇,“不要勉强自己。”

“好。”许静静深吸一口气,“很好。”

车子消失在拐角处。

薛家大火的消息很快蔓延至整个京城上上下下,毕竟也是过往的大领导人物,无数将领齐聚医院,准备嘘寒问暖一番。

第一个抵达医院的当然也是曾经辉煌的大领导之一祁老。

祁老步履蹒跚的走进病房,不敢置信的看着浑身上下面目全非的薛老,摇了摇头,甚是惋惜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医生怎么说?”

一旁,两名主任医师面色凝重的回复着,“情况不好,薛老身上大面积严重烧伤,毕竟不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

祁老神色一凛,“怎么会这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把薛老抢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