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压得天色暗沉,九笙瞧了瞧桌上早已干枯的油灯,叹着气从空间取出一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照明。
掀开破旧的棉被,九笙这才仔细查看起老爹的腿来。
深色的旧裤腿上血迹斑斑,最外层绷带上也满是干涸的血迹,想到之前只是请村里大夫来看了一眼,由于没钱买药治伤,也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
后来她娘拿着女儿的彩礼钱去找人接腿,不知是银两不够还是技术不行,那大夫竟然也没接上,害老爹白白疼了这么久。
九笙鼻头一酸,轻轻抽了一下便动作麻利地解起他腿上的绷带和裤腿来。
撕开那层血迹斑驳的绷带,九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血肉模糊的皮肉之下,断骨高高隆起了一块脓肿的鼓包,就连她这个阅伤无数的外科医生都不免心惊,可想而知老爹是硬生生忍下了多大的痛楚。
没再犹豫,从药箱里取出一支麻醉剂打上,然后倒出酒精来清理伤口,许是酒精太过刺痛,沉睡的顾老爹竟然幽幽睁开了眼睛。
他是平躺在炕头上的,从他的角度看去只看到九笙蹲在坑边给他打理腿伤,见闺女如此贴心,顾老爹不由红了眼眶。
忍着疼痛喊了声:“闺女。”
“阿爹你醒了,别动,我在给您换药!”正拿棉签清洗伤口的九笙微微抬头,便朝老爹投去一个安抚的笑容。
顾老爹心下一片感动,僵着身子没再动弹。
顾九笙将他腿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估算着麻药的效力上来了,才用手指轻轻按了按高高隆起的鼓包,边按边判断断骨的情况。
“还好,只是断骨错位,还能接上。”
说完也不顾老爹呼痛,手上稍稍一用劲儿便听见一声轻微的骨头摩擦声,与此同时还有顾老爹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闺女……痛!”
吕氏在隔壁灶房听见丈夫的惨叫声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坑头房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
“闺女,快快......快放下你爹的腿!”
吕氏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老天爷啊,她这闺女才肯说话怎么就折腾起她爹的断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