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葵

女人的脖颈诡异地弯了下来,喷出的黑血流了下来,她恍若无觉地动了动喉咙,朝着药研和他身后正在咳嗽不已的名取扑了过来——

“结!”

及时赶到的加奈祭起巨大的蓝色结界,瞬间就将女人连同她蠢蠢欲动的头发一起困在了结界中。

不甘心的女人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佝偻着背用血粼粼的手撞击着结界,露出一只狰狞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名取周一。

名取的式神瓜姬上前扶起了主人,将名取带到了加奈的身边,药研站在了加奈的身前护住主人,警惕地盯住结界里状似疯狂的女人。

“是、是分灵——”好容易止住咳嗽的名取一把按住加奈的肩膀,“袭击我的是分灵!迹部君危险了!”

懵懂之中,迹部被人激烈争吵的声音吵醒了。

他迷茫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大久保葵和她早已因车祸去世的母亲。

“大久保!”

迹部的瞳孔骤然一缩,刚想伸手去触碰那个怯懦的女孩,全身就如同触电一般泛起一阵沉重的痛。忍着疼痛的迹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色的空间中,既触碰不到任何实物,也看不见除了大久保画面之外的其他东西。

在寂静的黑暗里,动弹不得的他只能忍着内心的焦虑,耐着性子去看画面里大久保的状况。

“你莫不是疯了?我的葵才刚刚进冰帝!”大久保夫人不可置信地听着大久保先生索要钱财的要求。

“那我还是葵的父亲呢!”大久保先生不耐烦地把手中的啤酒瓶摔在桌案上,啐了一口,“我这次看好的那支股可是内部有线人的,你把葵的学费先借给我,就一个月、不,半个月我就可以回本了!”

“滚出去!”大久保夫人冷冷地拿出扫把,眼神凶狠,“只要我还在的一天,你就别想从我们母女俩身上拿到一分钱!”

把自己的丈夫连人带行李一起丢出家门,强势无比的大久保夫人关上门,回头安慰着怯懦的女儿大久保葵。

还没有从刚刚父亲恶毒憎恨的眼神里回过神来,大久保葵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询问妈妈:“我、我是不是、不不该去,不该去冰帝?”

“葵怎么会这么想呢?”大久保夫人一愣,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葵觉得自己在冰帝过的开心吗?”

大久保葵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葵、葵在冰帝,有遇见很好、很好的人。”

“那就不用担心其他的呀,”大久保夫人万般怜爱地搂住女儿,“学费什么的,自然有妈妈负担,葵呢,就只要开心就好了呀。”

“只要妈妈还在的一天,就绝对、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到葵的,好不好呀?”

大久保葵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信赖无比地望着强大的母亲,眼神明亮地点了点头。

……

那个眼神,让看见这一幕的迹部心里难受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清楚地知道,在不久之后,大久保夫人就因车祸去世了。

当时的他和大久保葵也只是点头之交,他好像是……吩咐北条结衣去大久保家里慰问?

他似乎、还为大久保报上困难生的名额,减免了她的学费。

然后……

然后怎么样了呢?

她会感激他吗?

在母亲的葬礼上,遇见北条结衣、遇见那个只知道要钱的父亲——

迹部忍不住以拳头抵住酸涩剧痛的心脏,以勉强缓解那种巨大的后悔之情。

画面的场景陡然转换,变成了在冰帝的某间卫生间内。

全身湿透的大久保葵,被蛮横的北条结衣和大友月子撕掉了全身的衣物,连内裤都被扯掉的女孩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厕所的角落里,铃木花实正拿着相机对准大久保来回拍摄。